南秀被她扯得一個趔趄,無奈地看向她。
“前頭宴席快散了,我可不能在宮里久留。”
“哪里就那么快”嘉文公主不樂意地瞪她,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這時有一個穿紅色宦官服制的宮人匆忙行來,一看便是在貴人身邊掌事的。他瞧見嘉文公主,明顯松了口氣,恭敬道“殿下,皇后娘娘正尋您呢,再見不到您可要生氣了。”
嘉文被掃了興,沒好氣地覷了總管一眼,嚇得總管埋下頭。
南秀在一旁溫和笑了笑,道“那下次吧,殿下到時再容我長長眼。”
“算你沒眼福。”嘉文公主嘴巴毒,眼神卻透著依依不舍。
春葉始終戰戰兢兢的,心道嘉文公主變化可真大。她還記得有一年入宮,嘉文公主故意要將熱茶灑在姑娘身上,幸虧姑娘眼疾手快,不然非燙在手上不可。
因那次的事,春葉一直心有余悸,也極佩服姑娘面對公主時還敢說笑,方才拒絕的話一出口,她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邊的動靜不小。聽外面鬧哄哄的,有好奇的公子問過宮侍才知道,是南家姑娘不慎丟了木牌,嘉文公主命人幫著找呢。
四周人交頭接耳起來。
薛家二公子不屑一笑,低聲調侃“為著一個木牌,鬧出這么大陣仗。”
一旁的蕭安輕皺起眉,猜到他嘴里不會有什么好話。
“嘉文公主好養面首,南姑娘苦心攀上公主,興許也能近水樓臺先得月。”
他語氣輕慢,其余人倒是不敢搭腔。皇后無寵,隱約有傳聞圣上欲廢后重立,加之嘉文公主也不得圣上喜愛,還因男女之事上過于胡鬧被斥責過放浪形骸,但即便如此尋常人可不敢這樣議論皇室艷聞。薛二公子如此膽大,全因他是薛貴妃的親弟弟,薛貴妃獨占盛寵多年,他亦是圣山跟前的紅人,恣意慣了。
蕭安手中的杯子輕磕在桌上,左右聽到聲響都看了過來。見他不發一言站起身,便問道“殿下要走”
“出去透透氣。”
又不客氣道,“此處有人臭不可聞。”
薛二公子才說完話他便作此反應,任誰都知道他是在譏諷哪一個。
“蕭安”薛二氣怒。
立刻有人按住了他。蕭世子身負戰功,鎮北侯又與圣上情同手足,怕是薛二惹不起的人物,因此壓低聲音勸阻道“此處可是在宮里”雖然離太和殿極遠,貴人們也早已離席了,只怕人多口雜。
蕭安抬起眼,似笑非笑道“想來即便是去了御前,薛二公子也不怕將方才的話再講一遍。”
薛二這才慫了,酒也醒了大半。記起陛下前日笑言邊境安穩全仰仗蕭家父子,自己的姐姐再受寵,也遠不及護國之臣。
南秀攜春葉在宮道上往回走,遠遠就看到了蕭安的身影,自上次落水之后兩人又是許久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