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精疲力盡的兩人丟下去后,她才緊跟著躍下屋頂,一手拽著一個人快步往不遠處的小河跑,現在她們還在衛星監控下,知道自己沒死對方肯定會接著追殺,只有進入水下才能避開那張芯片的追蹤。
就在距離小河一百米的距離時,她心里忽然多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二話不說迅速就地抱著腦袋攣縮成一團。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浪由實驗室迸發,原本固若金湯的實驗室在爆炸聲中破碎,劇烈的氣浪瞬間向四周沖擊,后背好像被一塊巨石砸中,震的她五臟六腑都在顫動。
內臟的破裂導致一口腥甜從喉嚨涌出,好半響薏苡的意識都處于渙散中,直到車子的急剎聲傳來,她才看清一輛車隊正往這邊停下,車上的人則一個勁沖她招手。
她正欲拉上另外兩人一起上車,卻發現兩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顯然是剛剛爆炸時沒有掩護好主要部位。
她看了眼兩具尸體,也沒有再猶豫,跟著迅速上了最近的一輛越野車。
開車的是威奇身邊的那個七階精神力高手,此刻也是神色凝重,仿佛也知道現在他們面對的將是什么。
后座的威奇立馬遞來一管愈合劑,薏苡看了他眼,并沒有接過來。
內臟出血雖然可大可小,但是有些人可以相信,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我以為我們算得上合作伙伴,”威奇一臉正經,“可是你好像連對合作伙伴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
薏苡靠坐在那閉上眼,“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你父親故意做出一場戲來耍我”
聞言,威奇突然笑了,一邊打開窗點燃一根雪茄,眼神透著幾分厲色,“父親我的父親是威沂,可不是一張芯片。”
那張芯片霸占了父親的身體,占據了他的意識,甚至害死他們家
族所有人,如果不是他跑的快,這個時候恐怕也早就和二哥一樣了。
芯片始終都是芯片,只是一個程序,哪怕披上人皮也都只是一個程序,永遠不懂人類的情感,還試圖控制整個世界,真是天方夜譚。
薏苡突然咳嗽幾聲,又是一口腥甜涌了出來,她還是拿過那支愈合劑給自己注射進去。
如果對方想要迷暈自己做什么,完全可以在車里動手腳,更何況以她現在的狀態也不是他這個保鏢的對手。
“你還知道什么”她淡淡道。
威奇隨手把煙掐滅,然后看了她眼,“我知道很多東西,只要你把我二哥放出來,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合作對付它。”
關于這個秘密他也是聽二哥說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敢相信,畢竟父親怎么可能是一個機芯人,直到看著二哥查到的資料,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一直以為父親只是被人控制,所以才一直努力替人賣命掙錢,卻沒想到他才是那個幕后操盤手,甚至可以把家族所有人都推出去做擋箭牌。
雖然他和二哥一直都不對付,可這都是這張芯片從小一直給他們灌輸競爭意識,不管怎么說,他現在只剩下二哥一個親人,他不能眼看著對方被聯邦政府給槍斃。
現在的聯邦政府和以前的聯邦政府不一樣,他沒辦法再把人撈出來,更何況那張芯片也不會允許自己把二哥救出來,所以他必須和薏苡合作。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沒有權力把他放出來。”薏苡看著他道“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他都存在大量草菅人命的行徑,如果你們愿意合作把那張芯片銷毀,我可以替他申請終身監禁,但是放出來絕對不可能。”
這些年荒星殘害的人數之不盡,哪怕最后得利不在他們手里,可對方的主觀意識也是謀財害命,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法律法規之上,不能因為救了自己這個人情,就可以抵消曾經犯下的事,世界上不存在這個道理。
“草菅人命”威奇突然嗤笑一聲,“你不要太過于理想主義,這世界上誰沒有犯過法闖紅燈也犯法,你看那些人誰受到制裁了”
“還有那些高層誰沒有以權謀私過誰又能保證自己手上干干凈凈為什么到了我們這就必須受到制裁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我們站錯了隊而已,所以我們現在也需要一個重新站隊的機會,你不需要急著回答我,等你看到更多人死去,你就知道這世界上只有現實主義,你的理想主義是不可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