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苒拖著虛軟的雙腿,走得極慢,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被謝琮月追上,他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強勢地把她蒼白又倔強的臉板過來,看著她。
“秦佳苒,我的喜歡,對你來說很重要”
秦佳苒不懂他跟上來,又問這種話是什么意思,倔強地咬著唇,不說話。
“回答我,重不重要”謝琮月握緊她的肩頭,聲音沉穩,平靜,緩慢,可心跳卻震耳欲聾。
他第一次感覺到心跳能快到這種程度。
秦佳苒被他捏痛,鼻腔酸得要淹沒她整個人,不喜歡他忽冷忽熱,不喜歡他迂回曲折,不喜歡他如一尊擺在佛龕里,看不懂猜不透的金身雕像。
她忍著痛和酸楚,笑著對上他的眼睛,在昏黃的燈絲下,一張臉明媚又燦爛,“謝先生,剛剛是我越界了,我不該問出那樣的話。”
“您的喜歡很珍貴,其實我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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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趕回去的時候,晚宴果然結束,大部分的賓客都散場回去,但小部分的賓客則會被一輛接一輛的豪車接送至一座早已準備好的超級豪華游輪上,享受更加放縱,有趣,輕松,無拘無束的afterarty,通宵達旦的歡飲。
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
謝錦珠好不容易等到了謝琮月和秦佳苒,這兩人不知道怎么了,跟鬧別扭了似的,一個人眼圈紅紅,一個人臉色陰郁。
一問去不去afterarty,呵,都不去,這下好啦,那她也去不成了。
回酒店的路上死氣沉沉,坐在后座的兩人都不說話,謝錦珠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剛想掏出手機發微信問問謝琮月怎么回事,就聽見他開了口。
但話不是對她說的,是問秦佳苒。
聲音沉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明天你是想回國,還是陪你去尼斯玩一玩。”
“回國吧。”
“不是說喜歡尼斯,不想去看一看聽說尼斯這幾天在辦紅酒節。”
“不用了,謝先生,您的時間寶貴,我還是不麻煩您。”秦佳苒把頭撇向一邊,只留下一道安靜的側影
謝琮月擰著眉,倒也不再說話,順了她的意,勾下眼鏡,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
今晚不是很順利,想做的事件件折戟。打算解釋的沒有解釋,要送出的花扔進垃圾桶,花一千七百萬歐元拍下來的天鵝湖皇冠躺在座位底下的保險箱里,不見天光。
但他應該覺得順利。
事情被一種詭異的力量拉住,在瀕臨失控的邊緣,將一切懸崖勒馬,拉回至他計劃的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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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飛機之前,秦佳苒給孟修白發過去一條短信。
回家了,放在前臺的銀行卡已拿到。盼早日相聚。
沒有抬頭,沒有落款,發出去后,秦佳苒沒有等對方回信,就關了手機,在空姐的引導下上了舷梯。
哥哥的話,她牢牢記住不對任何人透露他們的兄妹關系,若是在公眾場合遇見,也裝作不認識,不論是打電話還是發短信都不能出現兄妹的字眼。
秦佳苒很乖,乖到都不問為什么,把一肚子的疑惑咽下去,哥哥怎么說,她就怎么做,當即點頭,記牢,說絕對會做到。
空姐還是之前的小琳,對著她笑意盈盈,溫柔地問她摩納哥之旅是否愉快,有沒有見到王子公主。
秦佳苒點頭,從包包里拿出一盒摩納哥本地最有名的巧克力以及一支口紅,送過去,“送給你的,漂亮姐姐。這趟旅行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