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苒,我從沒有這么想過你,也不會這樣想。”謝琮月面容冷峻,心底卻燥,目光注視著她倔強又木訥的眼睛,那燥意愈發不講道理。
“是嗎那吻我是為什么難道是因為您喜歡我嗎”秦佳苒迎上他的審視。
問出喜歡二字時,秦佳苒就清楚自己越界了。
她其實遠沒有自己預設的那么懂事乖巧,她隨時會被身體里的反骨控制。都決定結束這趟旅行就和他分道揚鑣,何必在最后關頭還要給自己一次重擊。
還怕鏡花水月碎得不夠慘嗎。
把這場美夢完整地留下不好嗎。
“您喜歡我嗎,謝先生。”她笑起來,月色下,圣潔的臉龐泛著朦朧的光。
謝琮月呼吸滯住,這么多天在他周圍環繞的子彈終于擊中他的眉心。
她親口問這句話,讓他徹底感受到他這么多年建立的秩序只是過剛易折的危險品。
僅有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回答。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再也沒有反悔的余地,即便摩納哥之行結束,他也無法結束這段不在計劃之內的關系。
他控制得很好了,把欲望控制在只能吻她,牽她的手,抱一抱。
想一想他剛剛失控的模樣,當街吻她咬破她傷口,把自己和別的男人相比,多難看。
才三天,謝琮月你就成了這樣。若是再和她多待幾天,你能保證事情按照你的掌控發展下去
你能保證你還是你自己
還是說,你能保證她也喜歡你
謝琮月的眸色陡然跌進茫茫大海,心口被海水淹沒,有一種說不出的凝滯,悶沉。
“謝先生,這是什么很艱難的問題嗎。”
秦佳苒還是開口打破沉默。
她知道問出這個問題無疑于石沉大海,但還是有僥幸,可那一點點僥幸都在等待中化作泡影,她自嘲地笑笑,這二十四小時里她哭太多次了,以至于到此時此刻,她想哭,眼淚掉不出來。
謝琮月滾了滾喉結,啞聲道“不是。”
“那為什么您要思考那么久。”秦佳苒輕輕地問,講出來的話溫柔又平靜。
“因為”謝琮月頓了
頓,凝住神,可惜沒等他說出一個體面的回答,就被對方打斷。
“因為您不喜歡我。”
秦佳苒輕輕說,聲音融進晚風,吹進他耳中。她垂下眼,掙脫開他的手,沒想到只是微一用力,就擺脫了他的桎梏。
她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磕出一點聲響,也不知是不是活動結束了,原本安靜少人的街道一下子熱鬧起來,香車寶馬一輛接一輛駛過,停在路邊,給這座古老而優雅的城市帶來紙醉金迷的氣息。
“先回去了,謝先生。”
秦佳苒垂著頭,手指撫摸被他咬疼的唇角,傷口已經不知不覺凝固了。
她轉身往前走去,沿著長街,往那座金碧輝煌的酒店走去。
謝琮月沉默地站在原地,眼中那一抹紅色漸行漸遠,直到要拐過街角,消失在眼里,他深吸氣,忽然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