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苒還當是什么事,值得他特意從美國飛回來,無奈地拍了拍掌心的灰塵,聳了聳肩,“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她現在已經欺負不到我了。倒是你,你現在終于過上好日子了,聽說你爸爸很器重你,還要讓你回國后繼承家業。真好為你高興”
秦苒和陸彥和從小就認識,稱得上青梅竹馬。他們一個是秦家不受寵的私生女,一個是陸家遭人嫌的私生子,兩個同病相憐的小孩很自然成了朋友,兩人躲在陰暗處互相舔舐傷口,一晃就是十年。
陸彥和畢竟是男孩,大家族重男輕女不是秘密,他比她幸運太多,去年陸夫人因病去世,陸老爺后腳就把他和他母親接回陸宅,聽說今年要和他母親補辦婚禮。陸彥和一躍成為陸家炙手可熱的順位繼承人。
陸彥和笑容里帶著一絲飛揚,“那是我現在出息了,荷包也鼓了,還給你帶了禮物,給你。”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盒子,遞過去。
秦佳苒看著那華麗又精致的絲絨禮盒,咬了咬唇,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接。不知道為何,她有奇怪的預感。
“怎么不接”
“太貴了。”
“沒多貴,連我現在一周的零花錢都夠不上。你放心大膽收。”
陸彥和見秦佳苒不接,干脆親手打開了小盒子,迫不及待想讓她看見禮物,像一只哈氣的小狗。
一條流轉著奢華暗光的藍寶石項鏈出現在夜色里,熠熠生輝。
秦佳苒心里緊了下,立刻拒絕“不行,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
“說了不貴就算是貴又怎樣送你的,再貴也沒關系啊你不記得了,高中的時候,你說你二姐姐那條藍寶石項鏈特別美,你也想要,只可惜那時候我也沒錢,但現在我有錢了,就一定得給你補上”
秦佳苒被勾起了許多回憶。
回憶起他們躲在學校的體育館,互相給對方的傷口貼創口貼;回憶起他們一人舉著一根冰棍,談天說地,許愿以后一定要有很多很多很多錢。
她神情柔和下去,又有一些悵惘,也許是因為長大了,長大要犧牲很多。
“我給你戴上吧。”
陸彥和呼吸緊了緊,害怕被拒絕,手指搓了搓掌心,把那條項鏈拿在手里。
趁著秦佳苒陷入沉思,他悄悄給她戴上了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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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琮月下午乘私人飛機從京城飛g省濱城,參加裕豐集團旗下子公司,裕豐置業在濱城落建的新地標剪彩儀式。
主要是陪當地的市領導,晚上的飯局自然逃不掉。飯桌上所有人都門清,這位坐陪客席的男人才是整張桌上身份地位最高的,謝家的嫡孫,誰都要敬上三分。
酒桌文化一向很
糟粕,
敬意都在酒里,
敬酒的人一輪又一輪,唯恐沒有陪好這位京城來的太子爺。
他來濱城的事沒有告訴秦佳苒,那小姑娘不是一天一個甜蜜蜜的想你
也不知道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算了,就算給她一點驚喜。
飯局結束,謝琮月禮數一向周全,送兩位輩分在他之上的領導上車,禮節到了也不必說什么場面話,反倒是這兩個喝多的長輩客套話比他多,拉著他的手,讓他一定要在濱城多留幾天,帶他去逛這里最好的戲園子,請角兒專門為他唱。
回到車上,他體內有酒精在流竄,輕微上頭,車窗降下來,香樟樹的氣味飄進來,不輕不重的香氣,恰到好處。
他在飯局途中就給秦佳苒發過去一條消息在做什么
直到飯局結束也沒有回復。
她不是說很想他
謝琮月看著空蕩蕩的對話框,表情輕微不爽,背脊頹懶地靠著車后座,他抬手把車窗全部降下,瘦長的手指摸進口袋,拿一根煙出來咬在嘴里。
“瑞叔,去濱大。”他淡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