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選擇趁著他出差,一聲不吭地走掉,就是她的選擇
可這場游戲是她先開始的。
是她先撲進他車里,是她非要坐在他腿上,是她一聲聲軟噥嬌語,謝先生謝先生地喚,也是她說沒有盡興求他別走,也是她說他是她的月亮,也是她抱著他說他在哪里她就去哪,也是她在雨夜里只身來到京城說喜歡他,也是她在意亂情迷中一聲聲親昵的呼喚讓他喜歡得快發瘋。
她一點一點擊碎他所有的冷靜克制隱忍,逼著他和她沉淪。
現在他認真了,沉淪了,放不了手了,她卻一聲不吭地走了
謝琮月笑出聲,顫抖地將煙送進嘴里,沉沉吸了一口,可吸入再多的尼古丁也抑制不了心口一陣又一陣的痛感,像海浪,兇狠地擊打在礁石。
沒有這樣的道理。
瑞叔走進來,猶豫了片刻,還是把燈撳開,他低眉斂首地走過去,大氣不敢出“少爺,所有酒店都沒有查到苒苒小姐的入住記錄。”
“查不到酒店就查她出行記錄,查謝園監控,查她什么時候走的,今天走還是前天查她銀行流水,查她在哪里消費過。這種事,還需要我來教你”
“少爺”瑞叔沉重地嘆氣。
謝琮月微笑地看過去,聲音平和“瑞叔,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瑞叔不說話。
謝琮月還想說什么,視線忽然掠過書桌,看見一抹刺目的紅。他瞇了瞇眼,抬手將煙碾滅在一盆芍藥花中,走過去。
那串價值連城的珊瑚珠靜靜地躺在那,散發著如烈火一樣曜目的光輝,又是一陣驟痛掠過心臟,謝琮月拿起那串珠子,又察覺到那白玉鎮紙底下似乎壓著東西。
拿開鎮紙,是一張對折的信箋,沒有了鎮紙壓著,信箋迅速彈起,幾行娟秀的繁體字映入他眼簾。
是秦佳苒的筆跡,也只有她在書寫時會習慣性地用繁體。
謝琮月吞咽,拿起那封信時,居然有一種荒謬的想法,不要看。是不敢看嗎
手指就這樣懸在空中靜止了幾秒,像被按下暫停鍵,最后,他拿起那封信,展開。
映入眼簾的那一行字,整齊而娟秀
謝先生,愿你這一生平安,健康,順遂,如意,愿你擁有世間萬般好。愿月色永遠明亮。
愿你往后余生不要再遇見我這種女孩。
我們之間,就到這吧。
我們之間,就到這吧。
謝琮月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箋,手指在上拓下深深的指紋,許久都沒動,陷入一種被漫天大雪掩蓋的靜止。
瑞叔心口墜了墜,在這樣的沉冷的氛圍里,有些不知所措,“少爺”
謝琮月忽然驚醒,靈魂回了溫。
“沒事。”
他低聲,隨即冷漠干脆地撕掉這張信箋。
清脆的撕裂聲割破安靜的空氣,像撕掉一只蝴蝶的翅膀,那般輕易,毫不費力。
他輕輕將那封信扔進垃圾桶,轉身看著瑞叔,一字一頓“幫我把她找回來,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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