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博美。”面不改色的白璃回答。
話音落,她突然感到一個注視她的視線突然變了。
白璃不是什么對視線很敏感的人,甚至描述不出“視線變了”具體是怎么變了。她之所以能察覺到不對,是那個變化后的視線,很像一個人。
很像前天晚上,闖入圣心醫院,來殺她的鼠人,那個銀月少女的信徒。
白璃順著這道視線看去,發現視線來自是個面試官里,座位最靠右的一個中年鹿人男性,他頭頂兩邊長出的分叉的鹿角,顏色蒼白且有一支斷裂,只剩下根部一小截。
除了那個明顯的特點外,他相貌很平凡,但氣質儒雅,是六個面試官里唯一一個穿西裝的。
白璃看向他后,那道讓人不適的視線就消失了,中年鹿人男子注意到白璃的目光,很溫和地朝她笑了笑。
如果現在的白璃像以前那樣不自信,她可能會覺得,什么視線的相似,只是她的錯覺。
但現在的她知道,這不是錯覺。
在白璃按照要求,去登記住址和聯系方式時,她還能感覺到中年鹿人男性的視線,隱晦黏在她身上。
白璃裝作感覺不到,低聲詢問幫她登記的文書小姐。
“請問,劇組需要的是一個怎么樣的角色呢”
“是個戲份很重要的反派,”文書小姐記下歡半香家的電話,隨口道,“一個女邪教徒。”
“啊,”白璃的微笑更真實了一點,道,“真不錯啊。”
“所以,”聽完過程的林頭疼加劇,“你后來被選上了。”
“是的,”白璃說,“我出來后先找同學道了謝,又重新打聽了清潔工應聘的地方,接著一直留在愛繆劇院沒有走,下午四點的時候,一位女士告訴我,我得到了這個女配角,從明天開始,每天都要到愛繆參加排練。”
“你還住在那位歡半香審判官家”
“是的,主,就像您為我擔憂的那樣,薪水要在下個禮拜才發,我暫時沒有錢租房。”
不,我擔憂的不是那個。
我擔憂的是,你在用一個審判官家里的穿衣鏡向我祈禱,林扶額想。
無法感知恐懼的白璃實在太大膽了一點,如果他是個邪教徒,他可不敢在審判官眼皮子底下晃。
他只是作為邪神在審判庭里面晃而已,無事。
白璃還在繼續匯報“我打聽了那位中年鹿人男性的身份,他是這個劇組的投資人,樂彩西卡迪爾,據說是十二層一家百貨商場的老板,等有空閑時間,我會去這家百貨商場,確認這個情報。
“主,我仔細考慮過,我只是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樂彩西卡迪爾并不在我過去的交際圈內。他知道我的名字,要么是從審判庭那里聽來,這點應該不太可能,要么他是個銀月少女的信徒,他知道我殺死了他的教友。”
白璃雙手在胸前合攏,虔誠地問
“主,需要我去殺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