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下,他開始說明“雖然在這里看不到全貌你要先理解一件事,那就是,每個生命的夢都不是獨立的,貝殼在珊瑚間連成一片,海水沖刷這一個也沖刷那一個,而我主的夢境,我主的夢境并不是例外,也只是其中之一。”
摩西指向封印室中央,凝固在琥珀中又纏繞膠帶的“海螺”。
“銀月少女,祂要的并不是這個破東西,祂要的是我主死前留下的那個夢,夢境的權柄在那個夢中,這個破東西只是最方便進入夢的渠道罷了。
“但也不是沒有別的渠道進入夢,就像祂一直都能用碎片將自己投影進夢中,只是投影進的力量太少,影響不大,也難以篡奪夢的權柄。祂現在知道海螺在這里,我主死前留下的夢,于物質界的坐標就在這里,那他只要讓周圍很多人陷入受祂影響,也受我主力量影響的夢境,通過相連的夢境,祂一定能找到我主的夢。”
受銀月少女影響,也受夢神力量影響
灰翠立刻想到一個人,念出他的名字“梳葉阿扎瑞。”
“嗯”摩西之前沒有獲得過這方面的信息,“你說誰”
“請幫我看一下海螺。”灰翠道。
“啊我憑什么幫”
摩西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雪發的多弗爾鳥人從背后數十把槍械中,拿起一把猙獰粗大的狙擊槍,轉身,端好,魔力凝聚的子彈壓入槍膛。
灰翠看向五區,他閉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抵著狙擊槍的瞄準鏡。
粉紅的眼眸,一瞬間變暗了一些。
“砰”
火光乍現灰翠直接在室內開槍。
以這把狙擊槍的口徑來說,封印室的墻應該會被轟出一個大洞,但這面槍口對準的墻毫發無損,從狙擊槍里射出的子彈,仿佛直接消失了。
然而摩西已經意識到了什么,忍不住嘴角抽搐。
“
真是戰爭瘋子,”他低聲咒罵,“使徒和神一脈相承。”
五區,倒塌的監獄。
趕來的封印師已經環繞著幻影之樹布置了一圈封鎖,但在新封鎖生效前,幻影之樹的根系與樹枝已經蔓延到其他區域,這一圈封鎖只是減緩了它的生長速度。
因為大封鎖儀式的禁錮,它如今不能往上長,根系也無法突破地板,進入三層,只能沿著天花板伸展樹枝。
這些樹枝粗壯又分叉眾多,掛滿了嫩綠樹葉所以顯得沉甸甸的,末梢壓得彎了下來。
嘗試靠近幻影之樹的審判官甚至能感覺到,柔軟的枝條和樹葉拂過他們頭頂,對于和植物戰斗過許多次的他們來說,這種感覺實在叫人背后發寒。
更讓他們發寒的是,當樹冠完全遮住天花板,淡淡的銀色光斑就開始閃爍在搖曳的樹葉間。
銀月少女,祂在注視。
大封鎖儀式開啟后,即便是強大如祂也無法進入了才是。此刻膠匠說不定也在注視這邊,絕不可能讓銀月少女找到辦法潛入。
正因此,祂的力量大概是在大封鎖儀式開啟前就進入了總所,哪怕大封鎖儀式開啟,這部分已經進入的力量也不會被排斥出去。
考慮到梳葉阿扎瑞被抓已經兩天多祂不會借梳葉阿扎瑞的定位,潛入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旱血雷撫平自己豎起的汗毛,轉頭又看到更多樹木的幻影出現在樹冠下。
簡直像蓬勃生長的真菌森林一樣
他又低下頭看,不知何時起,遍布交織樹根的地面上,波浪推來了淺淺一層水。
漂浮的冰屑隨著水流轉動,輕輕撞擊旱血雷的右腿的義肢。
這些水和冰剛出現時,審判官們還以為是大封鎖儀式沒關好,萊伊河的河水倒灌進來了。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些水和冰來自某個夢,這個夢正在和現實中的審判庭總所重疊。
如果重疊的范圍再大一點,總所會被完全淹沒也說不定。
旱血雷咬牙,不得已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