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重新建立新的封鎖圏。派有元素法師的小隊找到水的源頭在哪讓煉金術師立刻開始制造壓縮儲水設備”
這個命令讓這片主戰場上的審判官戰意稍顯低迷,但每個人還是有條不紊地執行了自己的任務,后撤的同時還帶走了同在監獄關押,沒有死在監獄坍塌里的邪教徒犯人。
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光,確實是黑光,從一區方向疾射而來
肉眼跟不上,只有寥寥數人察覺般抬頭。
這道黑光沒入了幻影之樹的樹干。
幻影之樹不斷生長的動作一頓,這下周圍審判官也注意到了變化。
一個審判官們曾聽過的熟悉蒼老聲音,梳葉阿扎瑞的聲音,充滿驚訝道“怎么可能”
話音落,從黑光沒入的樹干開始,裂縫出現,迅速蔓延,只是短短幾秒,木屑紛揚,樹干坍塌出了一個大洞。
肉體幾乎與幻影之樹融為一體,
先前就像素櫨本固用盤根女妖捏出自己分身那樣,
用藤蔓出現在儀式科的梳葉阿扎瑞,本體其實在這個大洞里。
已經看不出人形的老狐人,捂住自己胸口,意識到是誰攻擊了自己。
“審判長”
你這么年輕,又是能活得和神一樣久的使徒,憑什么阻止別人想活久一點
梳葉阿扎瑞的大腦,思想,人格,早被銀月少女誘發的貪婪欲望,和夢神魔力帶來的污染,毀得看不出曾經的模樣。在幻影之樹從他體內破出時,同名的人類就已死亡。
但這個新誕生的魔物,依然繼承了梳葉阿扎瑞的一部分執念,讓它渴求地向上方銀輝伸出手,希望得到拯救,希望活下去。
但它只感到力量迅速地被抽走。
幻影之樹死去了,樹干倒塌,樹葉掉落,那龐大到不應該出現在現實中的樹冠,這一刻就像是光術士制造的激光投影,在更光亮的地方直接變得無法辨識,只留下淡淡的輪廓。
這輪廓猶如肥皂泡泡,竭力堅持了一秒,直接爆炸。
氣流吹向四面八方,樹冠下方的森林影子,也跟著迅速變淺,變透明。閃爍在樹葉間的銀色光斑暗了下去,審判官們士氣大振,旱血雷夸贊道“不愧是審判長”
又有新的好消息傳來“那些昏睡過去還夢游的審判官,開始蘇醒了”
“因為幻影之樹死去了嗎能醒來就好”旱血雷立刻道,“快點叫醒他們”
他一邊放松了一點,一邊又開始擔心。
因為“海螺”太重要,輪班值守封印室時,消息是傳不進去的。不知審判長怎么了解的這邊情況,但從“海螺”上分心,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而且旱血雷還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低下頭看,積水沒有消失,已經淹到了他的小腿,在水面上流動的不只是冰屑,拳頭大小的冰塊也漂浮其中。
一輪巨大的,銀白的,表面遍布暗斑的球體,倒映水面上,隨水波起伏。
銀月少女侵入總所的力量拋棄了梳葉阿扎瑞,確保自己沒有跟著一起被消滅。
所以祂還在這里,祂呼喚共鳴。
“嘶”
儀式科,大封鎖儀式房,林突然捂住陣痛的左眼。
而五區,對著水中月影悚然的旱血雷,看到水面突然涌起波瀾,短短數秒,這波瀾就擴大成數米高的浪墻。
一區的大封鎖儀式房,林睜著的右眼,看到一道巨浪視墻壁如無物,穿透一切,向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