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川卻被取悅了,上車的時候,他留出了身邊的位置,戴著昂貴腕表的手朝他招了招,道“上來吧。”
郁覓也不客氣的坐上去了。
他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如流水的夜景,沒有過多久,在一處融合了西班牙和巴洛克風格的舊式建筑前停下。
宴廳的空氣里流動著奢靡的氣息,懸吊在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絢爛彩光。
柔和的薩克斯曲充溢著整個宴廳。
席間杯觥交錯,氣氛其樂融融,所有人在寒暄之余,更重要的是交換手里的資源。
幾乎是在郁明川走進去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然而在看到他身邊的漂亮青年時,所有人都愣了愣。
他們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郁明川確實有一名不經常待在身邊的弟弟,只是傳聞這個弟弟十分不成器,沒想到今天一看,外形居然這么出眾。
一些相熟的商人很快將他們圍住,笑著道“郁總,令弟真的是和您一樣,生的一表人才,英俊帥氣啊。”
“聽說郁小少爺也是讀金融管理的,等畢業之后,肯定不輸郁總您啊。”
郁明川這次帶郁覓前來,主要也是為日后的人脈鋪路,然而對于這些場面上的寒暄,郁小少爺不耐煩地左顧右盼。
郁明川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也不難為他,“你去玩吧,不要喝太多酒,乖一點。”
郁覓哦了聲,腳步匆匆脫離了郁明川的視線范圍,在每個宴廳之間四處轉著。
而宴廳門口,被邢家強行綁過來參加宴會的邢曜臭著一張臉,看誰都不順眼。
自從江辰纏上郁覓后,他幾乎沒有一天心情好過,順風順水接近二十年,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到無處發泄的憋屈。
他走進宴廳,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抹身影,邢曜連忙定睛一看。
郁覓
穿著西裝的郁覓比平時更加矜貴,像是被精心裝點的寶石般,走到哪里都格外引人注目。
邢曜愣了下,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他,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跟了上去。
郁覓游走于人群間,忽然停下了腳步,隨手從侍應生的托盤上取了一杯酒,在手中搖晃著。
邢曜正想要上前,忽然聽到了遠處的討論聲。
“郁明川居然愿意帶那個養子出席,太讓我意外了,不過是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好吃好喝的捧著,郁明川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誰知道到底有沒有血緣,也許是什么老郁總的私生子呢,”那人笑著,語氣狎昵,“而且那小少爺長著那么好看的臉,說不定是另外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把郁明川迷得找不到方向。”
“哈哈,那小少爺也就只有這個作用了。”
邢曜聽著皺起眉頭。
就見郁覓囂張慣了的臉色被氣得漲紅,捏著酒杯的手指發白,眼尾仿佛帶著一點細碎的濕潤,胸膛急促的劇烈起伏,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他走上去,將手里的酒潑在說壞話的兩個人身上,
“你們說夠了沒有”
猩紅的酒液順著他們的頭頂往下淌,那人慌張地叫著,瞬間吸引了宴廳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液,指著郁覓罵道“你瘋了嗎沒有家教的狗東西,居然用酒潑我”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向來囂張慣了的郁小少爺身形單薄,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失神,蘊含著絲絲水光,
他看起來是這么的難過,像是在苦苦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體面。
那些話對于驕傲的小少爺而言是多大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