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宮仆艷羨,爭相模仿,一日之間,王宮人人帶花,蔚然成風。
幾位王子在王殿商議完政事,路過此處,不由多看了幾眼。
大王子走在最前面,瞧得最清楚,說道“那不是中原來的神女,我們尊貴的可敦嗎”
這些日子,司露中原神女的名號早已一傳十十傳百,傳得部落人盡皆知,人人稱頌了。
“果真美麗。”
他身后,年少率直的七王子贊嘆道。
七王子年方十六,是幾個王子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他不似一般北戎人的膚色,面容白凈,更有種少年人的純粹,一雙長眸炯亮有神。
四王子打趣,“瞧瞧,七弟眼睛都看直了。”
七王子的眼神直直的,帶著神往,“可她明明也只是花一般的年紀,與我差不離的年紀。”
大王子立刻打斷他,嚴肅道“海曼你這番話,可千萬別讓父汗聽見。”
少年人的熱望被熄滅,七王子認清了現實,戀戀不舍得收回視線,“大哥,我知曉了。”
身后四王子卻道“大哥何必苛責七弟,愛慕美人,男兒天性。”
他壓低了嗓音,湊在二人中間幽幽說道“再說了,父皇總有離世的一天。”
“到時若是大哥即位,那神女還不是乖乖落在我們幾個手里,到時候,還不是想怎么享用,就怎么享用”
七王子浮想聯翩,大王子卻神色一凜,“四弟,這話往后不得再提。”
四王子笑笑,瞥了一眼身后離了數丈遠的二王子和五王子,勾住七王子的脖子,渾然不以為意道“大哥就是太謹慎了,放心,離得遠呢,沒人聽得到。”
說罷,三人說說笑笑離去了。
而遠處,在綠蔭之下采摘鮮花的司露,對他們的談話一無所知。
她懷抱花籃,采了雪蓮、藏波羅、杜鵑花、綠絨蒿,格桑花
此時花籃已滿,五彩斑斕,美不勝收。
提著花籃往回走,卻不經意碰上迎面而來的兩人。
“可敦,又碰見了,兒子給您行禮了。”
二王子微微一躬身,語帶玩味,一雙漆眸不懷好意打量她,毫不掩飾其中的浮浪。
偏偏見著他。
司露的好心情被破壞了一半。
五王子立在他身邊,精致的胡服下,滿身矜貴,面容俊朗。
他長睫低垂,胸有丘壑,虛懷若谷的模樣,自然也不會有二王子那樣逾矩眼神。
他微微俯身,同樣給她行了鞠禮,突又想到什么,走向一旁林蔭下,抬手從高枝上折了朵嬌花回來,遞給她,低聲道“可敦可是要人幫忙”
司露微微一愣。
這朵是方才她踮腳也沒夠到的花
竟被他發現了。
呼延海莫當真是個心細如發的人。
“謝謝。”
她接過來,扔進花籃里,與他們告辭。
“二王子、五王子。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說罷,挎著花籃轉身就走。
二王子那張浮浪的臉,她多一刻也不想看到。
可偏偏卻被叫住了。
“可敦,兒子有事想同你單獨說。”
二王子古怪的中原話讓她渾身發緊。
司露淡淡推卻,“我與二王子之間,沒什么可說的。”
二王子卻道“有關父汗的秘密,可敦不想聽嗎”
秘密
司露想起昨日與呼延約卓的約定,心頭驀地一跳,不可能,他說得一定不是這件事。
她不動聲色地轉身,“什么秘密”
二王子走過來,湊到她跟前,壓低了嗓音,在她耳畔輕輕道“若是父汗在床笫之上滿足不了可敦,可敦大可來尋兒子,領教領教兒子的本事,兒子向您保證,定能讓您嘗到醉生夢死的滋味”
二王子滿口污言穢語,司露越聽越心驚。
“放肆”
惱羞成怒之下,她高聲叱責。
但與此同時,她心中驚懼更甚
這是她與約卓可汗間的密辛。
呼延海邏,他是從何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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