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聲,匕首砸落在地,夾雜著呼延海莫低啞沉痛的嗓音。
“為了他,你要刺殺我”
明滅燈影里,健碩堅硬的胸膛宛如一堵巨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手掌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折斷,將她的手緊緊附著到他火熱似鐵、沁滿汗珠的胸膛上,黑沉沉的目光幾乎要將她吞噬。
“你想刺哪兒,這兒還是這兒”
他將她不安分的雙手壓制在頭頂,扯下腰帶將其牢牢束縛,不由她再胡亂掙扎。
窗外一片黧黑,大作的風聲呼嘯不絕,吹斷柔軟花枝,花瓣紛亂落滿地。
疼痛襲來的時候,司露痛得快要窒息,香肩都在不住得戰栗。
冷汗自額上沁出,她哭喊得快要斷氣了,渾身上下沒一處不再痛,連呼吸都是時斷時無。
昏暗的室內,唯有一盞寂寂的孤燈在跳動閃爍。
雪白如紙的肌膚上落滿了紅痕,如綢青絲散落下來,耳鐺發出叮咚脆響,隨著帷幔晃動,敲打著有規律的節奏,時重時輕,時緊時慢,像是錯落動聽的樂聲。
她目光支離,滿心屈辱委屈,不得已放下尊嚴哀求他“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她
呼延海莫怎么會放了她,想到她心有旁人,他嫉妒得快要發瘋了,眼神被晦暗占據,再沒有一點清明。
灼灼氣焰迎面而來,灼熱的唇滑入破碎的衣襟中,引起一陣又一陣戰栗。
回想這些日子以來,恐怕她對他都是假意應承,從未有過半點真心,甚至上回生病,或許也是她故意為之。
想到這些,呼延海莫更是氣得發狂,毫無克制地掠奪、侵略起來。
窗外疾驟的風聲肆虐,一浪高過一浪,鋪天蓋地都是沉厚的陰霾。
黑云壓城城欲摧。
到了最后,司露的哭聲越來越小,變成了細微的啜泣,像是被狂風驟雨吹澆過的纖弱花蕾,在風中瑟瑟顫抖。
一直到了后半夜。
呼延海莫才在大汗淋漓中得到了饜足,這樣的酣暢淋漓,比他從前想象過的,要超出千倍萬倍,足以讓他銘記終生,對司露的憤怒,也因此消減了大半。
世人常說的那句床頭吵架床尾和,現在想來,確實是有道理的。
同這樣的美人,睡上
一覺,
還有仇恨什么化解不了的呢
不管她心里裝了誰,
現在是他占有了她,那個什么中原太子只能滾到一邊去,她今后也只能屬于他一人。
就算那人是大夏朝的未來皇帝又如何,來日他入主中原,他照樣可以殺了他。
他要完完全全擁有她,讓她的身心只屬于他一人。
后半夜里,司露再次發起了高熱。
恐懼、絕望、無助籠罩著她,朦朦朧朧間,就像是個溺在水中之人,抓不到浮木,出不了水面,喘不過氣來。
“難受父親、兄長,我好難受”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難受,由五臟六腑散發出來的熱,讓她渾身汗透,烏發沾濕。
曾經她也是被父兄嬌養著長大的女孩,從小到大,半點磕著碰著都不讓,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迷茫無助下,想起父兄來,淚水沾濕了枕側。
呼延海莫叫來了巫醫。
屋內燈火通明,侍女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地照顧著榻上的司露。
司露的面頰因高燒而酡紅一片,顯出一種極致的艷麗,她安安靜靜躺在那兒,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纖弱,令人心生愛憐,雖然闔著眼眸,但珍珠似的淚珠卻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不德吧嗒吧涌出眼眶,一雙蝶翼般的長睫顫顫巍巍,掛著零星晶瑩的水霧。
她還沉浸在恐懼中,無法自拔,身子輕微打顫,一陣又一陣。
明明那么纖細,那么脆弱,卻又那么倔強。
呼延海莫看著病中的司露,只覺一顆心都要碎了。
哪怕她欺他、騙他、甚至心有旁人,在這一刻,那些憤怒也都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