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哽咽道“在長安,我不受任何管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閑時游街縱馬,踏春賞花,外出郊游,沒有束縛,無拘無束。”
“可在這里呢”
“日日有人看著,守著,連門都不能出,想去哪兒也統統不能去,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關在籠中的鳥雀,沒有半點自由讓我讓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司露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呼延海莫替她抹淚,心疼不已。
他突然也頓悟了。
是因為他命人把她看守的太緊了,才會讓她覺得是一種脅迫,感到壓抑難喘了。
所以剛才巫醫說的,心氣郁結,憂思過度,也就有跡可循了。
弄明白了這些,呼延海莫的心柔軟下來,緩聲安撫她道
“只要你不想著逃走,我可以適當給你一些自由。”
“當真”
此話對司露來說像是久旱逢甘露,連枯寂的雙眸都生出了些許光彩。
“嗯。”呼延海莫答應她道“你既喜歡熱鬧,
逛街,郊游,那便去好了,只不過,需得有我的人陪著,畢竟外頭不安全,帶上護衛我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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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海莫考慮得很周到,屆時他會把格桑和巴魯留給她,格桑忠心不一,辦事穩妥,巴魯有勇有謀,細心敏銳。
就算她有心逃跑,也不會得逞。
聽到只有三次,司露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試圖討價還價。
“四次”
呼延海默看著那雙亮晶晶的水眸,到底還是輸了。
“行。不過你得答應我,好好養病,等我回來,定能看到一個光彩照人的王后。”
司露輕輕點頭,虛弱中沖他微微一笑,杏眸含著春露,眉眼微微彎起,極其漂亮的弧度,純澈的笑意直達眼底,這一笑,足以讓春日繁花都失了顏色。
呼延海莫有一瞬的失神。
才發覺原來她發自內心的笑,是如此動人心魄。
侍女端來煮好的湯藥,呼延海莫親自喂司露喝下,又囑咐她接下來幾日不能忘記在傷處抹藥。
司露耳后根不覺一紅。
臨別前,呼延海莫輕輕吻了她的唇瓣,宛如即將出遠門的丈夫,臨別叮嚀妻子。
“我要出征了,你乖乖等我回來。”
司露乖順地點點頭,呼延海莫又湊至她耳邊,小聲密語道
“今日是我太粗魯,弄疼你了,你不要害怕,今后只要你慢慢將那人忘了,與我好生過日子,我會對你溫柔些的。”
司露的臉頰不自覺再次紅了。
不過心中對于呼延海莫的那份恐懼,卻好似在慢慢淡去。
而得了可以出宮的特赦后。她身上一直以來的那種緊繃和束縛的感覺也在變得舒緩,呼吸也漸漸平和。
呼延海莫走至門口,又轉頭交代吩咐侍女幾句,大概是他不在這幾日,務必對司露的飲食盡心盡力,幫她把身子盡快調養好云云。
做完這一切,他才放心離去。
走出殿門。
東方的天際正微微泛起了魚肚白,就快要天亮了。
副將桑塔走上前來,詢問他是否要去校場點兵。
呼延海莫卻道“不急,你先替我辦件事。”
“安排些人去中原,在長安城里查查司露這個名字,看看是哪家的女兒,將她所有的背景都查出來給我。”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