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呼延海莫有了新動作。
他命人在達爾丹城的西側建起了高壩,并搭建了神壇,打算向天神祈求大雨,好用水攻,來淹城。
庫爾斯聽到消息后,笑得大牙都快掉了。
拍著桌子笑得渾身都在抖,對大將軍撒圖道“那呼延海莫難道是從小喝狼奶壞了腦子,此計若成,三年五載都要過去了。”
大漠本就少甘霖,呼延海莫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簡直于城中的無知小童無異。
撒圖笑得沒了脾氣,“看起來,我從前真是高看他了。”
呼延海莫壘石筑壩的消息不脛而走。
還傳到了毗近的西域王庭。
西域宮廷中,王殿的燈火徹夜未眠。
女王身著金線編織、流光溢彩的王裙,頭戴光彩奪目的紫金蓮冠,鳳目冶麗,蛾眉宛轉,朱唇明潤,身姿窈然,宛如綻放午夜的幽曇,滿身都是說不出的異域風情。
她對著莊然立在王座下的佛子安羅,問道
“國師,呼延海莫此舉,你如何看”
安羅手持佛珠,面容清俊,身姿朗逸,身著一席紫金袈裟,風韻天成,遠遠看去,目似蓮,唇似月,纖塵不染如一尊讓人瞻仰的佛陀。
他抿了抿唇,淡淡道“女王不必憂心,他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呼延海莫在草原上名聲大噪,絕對不會是如此愚昧之人。
女王走下臺階,眉目間染上有些憂心。
“國師,你說他會不會有可能真
拿下達爾丹”
安羅面色依舊淡淡,宛若山嶺之巔的白雪。
“就算他真拿下了,也威脅不到您和西域的。”
以呼延海莫的戰力,倒是真有可能攻下達爾丹。
當年他領兵去攻達爾丹的時候,一來兵力太少,二來遇到了極寒天氣,寸步難行。
女王不解,問他“為何我總覺得他的野心遠比從前歷代的北戎王都要大得多。”
因為追問,女王不知不覺靠得他很近,連身上淡淡的紫葉檀香都能聞到,撲朔纖長的睫羽黑壓壓的撲朔著,求知若渴的鳳眼里更有燦燦的華光,極是光彩動人。
安羅手中佛珠輕捻,無聲往后退了一步,他清冷的嘴角勾起寡淡的弧度,寬慰著他的女王。
“放心,哪怕他真的拿下達爾丹,也不會輕易劍指西域,他只會,來求找我們合盟。”
北戎王庭。
一連幾日,司露都沒有出宮。
因著上一回在集市上走丟了的事,她讓格桑和巴魯失去了信任。
她知道,一段時間內若是再出門,很難讓他們方松警惕,他們定會形影不離地盯緊了她,再不讓遠離一步。
不過,司露早有準備好了后手。
這一日,風輕天淡,是個值得出游的好日子。
畢竟司露是主他們是仆,且一月四次的機會還沒用完。
哪怕格桑和巴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沒有理由拒絕她的出宮的要求。
所以司露高高興興地出宮,身后卻跟著兩個愁眉苦臉的侍從。
司露帶著二人去了酒肆,說要請他們喝酒,以賠上次走失,讓二人擔心的罪。
精明似巴魯,自然不愿意喝,而格桑也不傻,知道這位王后心思頗多后,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留了心眼,推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