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意圖自毀,呼延海莫心急如焚,心痛難當,疾步向前便要阻止。
司露舉簪,狠狠一刺
鮮血淋漓。
好在最后那簪子沒有刺入她的的脖頸,而是深深刺在了呼延海莫的手背上,一時間,血流如注。
呼延海莫來不及去管,因為此刻,眼前的司露正在徐徐倒下去。
她身形搖晃著,直直朝地上栽去。
好在呼延海莫及時伸出雙手將人托住,才不至于讓她栽倒在地。
他緊緊將人兒抱在懷中,牢牢不放,看著雙眸緊閉,陷入昏迷的司露,他心疼不已。
司露呼吸微弱,再次陷入了昏迷。
她的身子早已虧空、熬盡,本就是憑著一股信念,才吊著的最后一口氣,一直撐到現在。
此刻便如突然泄去最后一口氣,抽干了渾身最后一絲力氣,自然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沉沉的昏迷當中。
司露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滿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守在床頭呼延海莫。
屋內點了一盞孤燈,明黃色的燭影搖搖晃晃,照亮了周遭的一切,屋中陳設一應都是中原家具,司露由此推斷,自己應當是還在平陽城內。
也不知是幾日過去了,支頤闔眸的呼延海莫面容枯槁,滿臉胡渣,憔悴得很是明顯。
喉頭傳來干涸的滋味,司露翻動身子,牽動了一下錦被。
感受到動靜的呼延海莫醒了,睜開了眸子。
瞧見她醒了,激動不已。
“露露,你終于醒了。”
司露囁嚅了一下唇瓣,艱難吐出一個字,“水”
呼延海莫趕緊起身去桌邊倒水,回到床邊后,他將人輕輕扶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里,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司露此刻沒有半點力氣避讓他,雖心中厭惡至深,還是只得躺在他懷中,由他給自己喂水。感受著喉頭涌入的甘冽,干渴倒是消解了大半。
一杯水喂完,呼延海莫擱下杯盞,將她擁在懷中,親吻她的額頭,像是失而復得了珍寶一般。
“可有覺得好些了你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二日,我都快急瘋了。”
面對呼延海莫關切的問詢,司露不言不語,目光冷漠淡然,好似他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良久后,她用冷冷清清的嗓音說“呼延海莫,放我回長安去。”
“休想。”呼延海莫抵了抵她的鼻尖,目光繾綣依戀,他將她扶靠在床頭,又給她身后塞了個軟墊,方才站起身來,說道
“我去命人備餐,你這么多日沒有進食,一定餓壞了,該好好補補身子了。”
面對呼延海莫的周到照顧,司露依舊沒有回應。
呼延海莫無奈,又看了她幾息,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呼延海莫走后。
司露神思恍惚,陷入了沉思。
此處是平陽城,雖是邊地,卻已經是中原的地域。
也就是說,她如今是離長安最近的一次,也是最有希望回去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