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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見他言之鑿鑿,不似騙人的樣子,不禁脫口而出。
“呼延海莫,你瘋了嗎”
一國之君,久不還朝就夠荒唐了,再者,他不可能不知道留在長安的風險,卻還是執意要如此,實在是個瘋子。
聽她再次喚他瘋子,時間就仿佛回溯到了從前,在北戎的那些日子,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酸甜苦辣都有。
呼延海莫淺笑,翹起唇角,滿不在乎道“是,我早就瘋了,三年前就瘋了。”
三年前,在他以為失去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走火入魔了。
司露一夜無眠。
想到呼延海莫眼下就在長安,又會像從前一般,對她緊追不放,她就覺得心亂如麻、焦躁不安。
而安兒又數次來房中纏著她,談及爹爹的事,更是讓她不知所措。
直到安兒被奶娘抱走,她才得以喘息,不再那么心緒紛亂,可到了那個時候,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
一夜雨疏風驟,絲雨如愁。
司露輾轉反側,聽了一夜雨打芭蕉,點點滴滴直到天明。
晨起時,眼底浮了一層淡淡的鴉青。
方梳妝,便聽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緊跟著,縵簾被人掀開,碧草臉上神色火急火燎,說道“姑娘,宮里來人了,說是陛下要召見您。”
太極宮的偏殿內,爐煙浥浥,滿室馨香,日色透過眷戀漫射進來,遍地浮金。
下了一夜雨,空氣中還帶著潮氣,云開雨霽后,日頭卻是格外的好,天光大盛。
宮室之外,司露被太監徐遠引著,款步穿過高深回廊,踏入殿室內。
殿室之內,陳設精美奢華,金磚鋪地,琉璃燈盞、白玉翡翠,到處光彩華華,彰顯著皇家貴氣。
李景宴一席杭綢織金長袍,金冠束發,側顏如玉,廣袖博帶,身形如鶴,他坐在寬闊的軟錦玉榻上,支頤閉眸,似在養神,聽到門口的動靜時,緩緩張開了清冽如泉的長眸。
映入眼簾的一幕,猶如夢幻一般。
司露逆光而來,滿身白芒繚繞,宛如從光海中穿行而來。
她穿著一襲淡月色的浮光錦裙,頭上珠璣環佩云繞,叮叮咚咚,清脆鳴響。
她今日難得地略施了粉黛,蓋住了眼底的淡淡烏青,染了朱的唇色瀲滟,襯得一張容顏格外美艷多嬌。
因為要入宮,
司露被侍女裝扮得格外嬌艷,她提走到李景宴面前,盈盈福身作禮,喚了一聲。
“陛下。”
李景宴從幻境中清醒過來,連忙站起身來相扶,“不必多禮,起來吧。”
司露站起身,退后兩三步,與李景宴保持了一定距離,始終低垂著螓首,一言不發。
殿室內,唯有更漏在一點一滴,交錯時光。
李景宴終是忍不住,先開了口,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綣。
“露露,知道朕為何召你入宮嗎”
司露坦誠地搖了搖頭,語氣淡然。
“臣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