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瞧見這一幕,趕忙出言阻止,呼延海莫也是聽話的,恐嚇過后,緩緩松開了五指。
可令他氣憤的是,張連臉上并未露出半絲膽怯,他從容撫平衣襟上的褶皺,唇角揚起一抹譏嘲。
“你若敢動我分毫,明日便會被關入大理寺的詔獄之中。”
“你看我敢不敢”
呼延海莫被他惹惱,再也控制不住怒氣,伸手便要去掐張連的脖子。
“夠了”
好在司露及時出聲,才止住了這場二人間的對決。
她紅著眼睛瞪著呼延海莫,不讓他再生事。
此時,張連表現出格外的體貼來,他走到司露面前,對她道
“司姑娘,你不必怕他,往后若他再來擾你,你只管告訴某,某來護著你。”
司露看向滿眼真摯的張連,只覺承受不起他這份好意。
事到如今,她沒有再猶豫的道理了,先前的搖擺不定,或許讓張連誤以為有了機會,才會對她百般維護。
這實際上對張連來說,很是不公平。
司露今日本就是要來找他把話說清楚的,因為呼延海莫的出現,才會將那些話拖到現在還沒說。
雖然知道說出這些話,可能對張連是一種打擊,但長痛不如短痛,故她狠狠心說道
“張公子,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對不住,我必須告訴你,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
張連神情微晃,司露深吸一口氣,繼續坦誠道
“我今日邀你見面,其實就是想與你說明白此事的,我先前不該猶猶豫豫,更不該頭腦一熱,答應與你逛燈會,惹你誤會的。”
司露說到最后,深深朝他福了一禮,表達自己的歉意。
“總之,非常抱歉。”
張連愣怔了許久,神情諸多變換,最終化作釋然。
他大度道“司姑娘,情愛之事,原本就先始于一方,某喜歡你,是某一個人的事,與你無關,至于你能否接受,那也得看緣分,強求不得。”
“張公子”
司露聽著張連的話,心中說不觸動是假的,但她不能因為一時感動就接受他,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
一旁,呼延海莫瞧著這一幕,勾了勾嘴角,譏諷道“惺惺作態”
司露聞言,回頭瞪了他一眼,她不想再讓這場鬧劇持續下去,遂對張連道
“張公子,今日鬧成這樣,實是叫我過意不去,再者,安兒待在此地總是不好,我先帶她回去了,望你諒解。”
張連頷首表示理解,溫聲道“無礙的,某能體諒。”
回到侯府,司露將司安交托給奶娘好好照管后,再次出了府門。
她同呼延海莫尋了一處僻靜的巷子,面對面而立,想把一些事好好說清楚。
巷子里空寂無人,天光淡淡,兩旁別枝橫生,枝頭綠意鬧盛。
清風徐徐,飛來兩三點落英。
司露仰視著眼前的男人,只覺身心俱疲。
“呼延海莫,今日的事,你就沒有什么想與我說的嗎”
呼延海莫低下頭來,“露露,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道歉道歉,又是道歉,她已經聽了數百遍,早已膩了,煩了。
“你別再與我說道歉了。”
她打斷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呼延海莫,我當初為什么要離開你,難道你當真不明白嗎”
一直以來,呼延海莫好似始終不明白,她為何會決然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