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讓司露覺得奇怪,因為穎悟如他,怎會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所以,他究竟是真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
將埋藏心底多年的問題問出來,司露靜靜立在原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本以為呼延海莫會說不明白,但他的回答卻是出乎意料的。
“我明白。”
他抬起清冽如泉的長眸,認真回答道
“因為我欺騙你,不夠尊重你,試圖控制你,才會讓你一次又一次想要離開我身邊。”
司露微微睜大了眸子,“你知道”
“是。”呼延海莫回答得很干脆,他發自肺腑,滿是虔誠對她道
“所以我在改,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有時沖動之下,還是會做出讓你不滿的事。”
“露露,還望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變成你滿意的樣子。”
司露喃喃“滿意的樣子”
呼延海莫鄭重頷首,日色下,異瞳灼灼生彩。
“我們北戎人天性粗蠻,不似你們中原人講究禮節,但我會學著尊重你,不再欺騙你分毫。”
“還求你能給個機會,看看我能否痛改前非,叫你滿意。”
呼延海莫的一番話,讓司露陷入了沉思。
她仔細回想,發現如今呼延海莫的種種舉動,好似確實已經改了性子。
除卻他忍得超出極限,難以自控的幾回,他幾乎都做到了不強求、尊重她。
但這又能怎么樣呢
司露道“痛改前非又如何滿不滿意又如何我是不會隨你回戎國去的。”
“至于安兒,她既喜歡你,我便沒有權利不讓你來看她,不過我先把話說前頭,你千萬別打安兒的主意,我是不會讓她跟你回戎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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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說了,我愿意為你和安兒留在長安。”
面對呼延海莫的偏執肆意,司露終是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提步離去了。
呼延海莫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頓立在原地發愣了半晌,眸色深深,流轉著情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提步跟著她一路走出了巷子,朝宅邸而去了。
是夜,太極宮中,燭火明黃,搖搖晃晃。
李景宴立在一排樹燈旁,眸中燭火躍熠,神情肅穆陰寒。
他背身立在那兒,長袍及地,身姿楚謖,讓身后的太監徐遠,看不到真容。
他道“安排的怎么樣了”
徐遠手中捧著一桿浮塵,躬身回稟道
“回陛下的話,都安排好了,韓侍郎說了,今日宴請司平侯父子在得月樓喝酒,保準喝到深夜、不醉不歸。”
李景宴嗓音陰冷得好似二月寒冰。
“朕的潛龍衛呢”
徐遠道“回避下,潛龍衛都已埋伏好了,在回司平侯府的必經之路上,只等時機一到,便可動手,將二人就地除去。”
李景宴轉過身來,對著徐遠彎起了唇角。
“做得很好,等事成了,不管是你,還是韓侍郎,還是潛龍衛,朕都重重有賞。”
徐遠抬眸,幾乎嚇得一個哆嗦。
葳蕤燭火下,陛下滿是陰鷙瞳孔與勾起笑意的嘴角,交錯輝映,叫人遍體生寒。
他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恐懼,故作無狀地垂下身子謝恩。
“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