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若我說,我當真愿意為了你放棄一統天下的野心,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你”
司露愣住了。
她回想這段時日來,呼延海莫確實沒有再騙過她一次,不僅如此,他還救下她父兄的性命,還愿不計性命留在長安,只為守護著她。
這樁樁件件,說不觸動,那是假的。
呼延海莫直勾勾盯著她,神情卻是卑微至極。
“露露,我只想知道,你如今對我,還有沒有情意”
她并不知道,那日在醫館,無心對張連說出對他沒有情意時,呼延海莫的心有多痛。
“我”
司露訥訥著張唇,意欲說些什么。
卻在一下瞬,被突入其來的唇堵住了話音。
呼延海莫俯首吻著她,氣息凌亂,橫沖直撞。
“不許說了。”
呼吸漸快,他將她的手鎖在腰后,吮咬著她的唇珠,膽怯般說著,只因他不敢聽,他怕再次得到不能接受答案,所以,他情不自禁下才會這么做。
這是個來勢洶洶的吻,帶著他與生俱來的強勢,呼吸被一點點攫取,剩下
的只有無邊的酥麻、一陣又一陣的心悸。
風拂林梢,傳來沙沙聲響,夜色暈染開來,滿地銀輝。
呼延海莫深情地吻著她,她在她耳邊乞求般說著
“不要拒絕我,就說你喜歡我,哪怕只有一點點,好嗎”
從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王,如今求著她施舍這半點情愛,卑微到了塵埃里。
半晌,這場親吻才平息。
司露大口大口喘息著,眸色濕潮,被迷離暈染。
“呼延海莫,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好,我會給你時間的,我愿意等你,哪怕一輩子”
這一晚,司露一夜未眠。
輾轉反側間,腦中全是呼延海莫對她說的話。
她不得不承認,在那樣的夜色里,她的一顆心,好似動搖了。
翌日,天色尚暗。
窗外還是一片青蒙蒙時,司露早早便晨起了,今日醫館有義診,她需早些趕到。
一番梳洗罷,匆匆換好衣裙,蒙上面紗,她便直奔角門,去登馬車。
可方撩簾鉆入馬車時,她便聞到了一陣濃烈的氣息,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緩緩倒了下去,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寬大的紫檀雕花木床上,四角帷幔深深,墜著珠璣。
司露游目四顧,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只知道,這是一間暗室,門窗緊閉,孤燈一盞,火光微弱,周遭都是灰蒙蒙的。
意識是混沌的,視野是模糊的,她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
撐著身子緩緩坐起來后,她開始觀察屋中的一切陳設。
窗欞的雕花、門扉的顏色、桌椅的樣式
最終,她得出了結論,自己應當是在宮室里。
而此時,侯府中人得知司露不見了的消息,早已急得人仰馬翻。
司澧第一時間來找呼延海莫,“阿莫,小女不見了。”
呼延海莫一愣,“露露不見了”
司澧滿面焦急,“是啊,今日晨早出門后便再沒回來,連同車夫福叔一并不見了,醫館那頭也說沒見她去過,這可真是要把人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