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可知”
“這個吻,安羅已從昨夜忍至今日。”
這一刻,女王驟然瞠目,渾身僵直,徹底怔住了。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沉香的味道在大殿內蔓延,溫和的氣味讓人聞上去便會不自覺的將思緒沉靜下來。
可在此時的靜謐當中,一道又一道的嘆息聲卻是分外明顯。
那聲音很是稚嫩,但此刻卻因為哀嘆反倒增添了幾分與之不符的成熟。
呼延海莫順著聲音的來源一路走來,穿過大殿,高俊的身形甚至可以讓他不用歪頭,就能輕易的透過屏風一眼看到此刻正坐在大殿高座上的司安。
只見司安正像個小團子一樣的蜷縮在屬于他的皇座上,懷中似乎還抱著什么東西。
王座平時不允許任何人坐。
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若是換了其他人,或許此刻已經被呼延海莫處決了,但現在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司安。
呼延海莫非但沒有震怒,眼中反倒是多了幾分縱容寵溺的笑意,他走到司安身邊,一撩衣袍,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安兒,你在干什么”
在同她說話時,呼延海莫聲音放的極輕,恍若一不小心,就會將眼前這個較弱的瓷娃娃給碰碎。
司安抱著懷中的小木劍,聽到男人的聲音,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著男人看去。
面如玉盤,明眸皓齒、眼如繁星,活脫脫一個奶白團子。
看到呼延海莫的臉,司安的嘴角癟了癟,軟軟的聲音聽上去好不委屈“爹爹,我想舅舅了。”
因為想舅舅,所以才在這里抱著舅舅送給她的小木劍唉聲嘆氣么
呼延海莫將司安一把抱起,伸手輕輕揉著她的頭頂。
“安兒別傷心,這樣,爹爹教你劍術,好好培養你,日后,這戎國由你做主,到那時,別說舅舅了,你想見中原的皇帝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司安對呼延海莫的話聽的一知半解,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這話卻是落到了另一人耳朵里。
“呼延海莫,你都在跟司安說什么呢”
司露快步走進來,嗓音溫和細膩,卻隱隱帶著嗔意。
呼延海莫定睛看去,只見屏風后面,一婀娜身影裊裊而來,一舉一動盡顯隨意,但周身的氣質卻是
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如玉美人,雪膚花貌。
她漫不經意的抬眸朝著呼延海莫的方向看來,烏黑的瞳孔中映著明亮的光,這光給她增添了幾分柔和,光彩動人。
司露今日穿了件雪月裙,半挽著青絲,柔亮的發絲貼服在她頸間,當她的身姿微微一動,發尾便也跟著有了輕輕晃動。
司露走到呼延海莫面前站定,秀眉輕蹙,言語帶著幾分幽怨。
“這些胡言亂語,你可切記莫要當著外人的面說,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指不定還要被傳成什么樣子。”
她說著,又聲音微揚朝著外面輕喚一聲,“奶娘,進來吧。”
娘聽到聲音,緩緩走了進來,她順著司露的話,將司安從呼延海莫手中接過,而后又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大殿內便只剩她二人。
司露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好轉,她眉心微蹙,語氣依舊含著幾分不滿,“你也真是的,跟安兒說這些。”
聽著司露的數落,呼延海莫默不作聲,他微微頷首,就這么看著她,非但沒有生氣,眼中反而帶著幾分笑意,含著寵溺。
司露余氣未消,稍稍歇了會,正打算繼續說下去,下一息,她腳下忽地一輕,整個人便懸在半空中。
“啊”
驚呼聲從她口中溢出,司露下意識的摟緊了男人的脖頸,被打橫抱起,整個人只能依偎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
呼延海莫沒有理會懷中嬌人兒的譴責,抱著她一路朝著內殿走去。
他的步伐穩健而又迅疾,帶著幾分急促。
司露靠在他健碩而又寬厚的胸膛上,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臉上帶上了些許緋紅,繼而閉上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