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海莫更是天天擔心,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皇后,一刻都不愿離開。
司露看著他這副緊張擔憂的模樣,反而沒之前那么焦慮,甚至還忍不住安慰他
“別擔心,寶寶一定可以順利生下來的。”
說話間,司露內心柔軟一片,目光閃爍,喃喃地安撫焦躁不安的呼延海莫。
她輕捏他的掌心,給他溫暖和力量。
午后,兩人每每都會膩歪地靠在軟榻上,暢談往事,在這期間,呼延海莫對她的照顧可謂是細心備至。
司露想要端起水晶杯喝口水,身邊人總會快一步端起水杯,小心翼翼地喂給她。
當司露蔥白的手指伸出,想要去拿一顆荔枝時,呼延海莫總會動手把盤中荔枝細致剝皮,將那瑩白剔透的軟肉喂到司露唇邊。
司露享受著愛人的無微不至,心里像是撒了蜜糖一樣甜,柔和的眉眼間滿是被無限寵溺出來的嬌氣。
夜色已深,銀白皎潔的月光傾瀉在內殿前的池塘水面,像是劃過的絲一般,夜風吹拂,水面便揚起陣陣波瀾。
金碧輝煌的寢殿內,沉香即將燃盡。
忽而一道驚恐呼喊,打破平靜“不、露露,不要”
下一刻,床榻上的呼延海莫猛然睜開眼睛,額間滿是冷汗,漆黑眼眸中的驚恐之色還未褪去,臉色慘白如紙。
他呼吸急促不堪,猛地轉頭看向身側的司露,好在,她完好無損,沒有出事。
不似夢中生產不利,一尸兩命。
呼延海莫不斷喘著粗氣,健碩的胸肌滑下冷汗,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司露被吵醒,睜開雙眸,借著柔和的點點燭光,看到呼延海莫眼底還未退散干凈的驚恐。
她微微揚起唇角,伸出潔白玉臂攬住他強壯的身體,柔和的聲音還夾雜幾分困倦,眼眸中滿是關切之色,直直望著面前臉色蒼白的男人,問他
“可是做噩夢了”
夢中的血色和慘狀還歷歷在目,在呼延海莫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他心驚膽戰地抱住司露,泛白的唇色吐出沙啞的話語
“我夢到你生產的時候出事了,露露,我好怕”
他怕失去他的皇后,他的愛人,如果那樣,他絕對是不能獨活的。
他甚至懊惱自己沒有注意一些,讓她有了身孕,為此受苦難受,承擔風險。
司
露弄明白了緣故,絕麗的眉眼驟然柔和下來,她將攬在他肩頭的藕臂收得更緊些。
安撫這個被噩夢差點嚇壞的男人,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哄孩子似的,輕柔細語的哄道
“傻瓜,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我跟寶寶都不會出事,相信我,好嗎”
“真的”
此刻的呼延海莫全然沒有帝王之相,仿佛受驚的大狼一般,眼巴巴靠在司露瘦削的肩膀,聲音還透著幾分可憐。
司露心疼又好笑,抱住他寬闊的肩膀,眉眼溫柔“當然是真的,我難道還會騙你嗎”
“你絕對不能離開我。”
呼延海莫緊緊摟住懷中人兒,尋求慰藉,草原上的王,在這一刻,只是一個擔心即將生產妻子出事的男人。
“放心吧,睡吧,我抱著你。”
司露眉眼皆是溫婉地抱著他,輕輕拍著呼延海莫的后背,口中輕輕哼著家鄉小調。
“天黑黑,要下雨,乖娃娃,要睡覺”
她如從前哄司安般,哄著他睡覺。
在清甜綿軟的歌聲中,呼延海莫終于放松下來,逐漸睡去。
夜霧襲來,春色夜晚泛著些許涼意,朦朧月光下,看不到幾顆閃爍星子。
王庭中,正發生著一件讓呼延海莫無法平靜的事情。
司露要生產了,已經好幾個時辰,宮人們慌慌張張,進進出出,將屋內的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去。
站在門口的呼延海莫,渾身散發著寒意,一動不動,幾乎佇立成了一尊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