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她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可相看了什么人家”
聽了這話,許澤蘭臉上的訝異之色甚至比先前還要更甚。
怎么回事,今日他果真是轉性了嗎,還是真的難得良心發現,愿意關心一下孩子了
這樣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拍散了。
她很清楚眼前之人是怎樣的性子,連自己的親娘都能不管不顧,又怎么會突然關心自己的孩子呢
而且,說到這兒,他竟還有臉問起這件事來,若不是他賭鬼的名聲早就傳了出去,大家也都知道他將大半家業都敗了,現在她又怎么還會操心秋如的婚事呢
許澤蘭心緒浮動,面上卻還平靜,“秋如年紀還不算大,我準備明年請媒婆看看有沒有什么合適的人家。”
聽了她這話,白興安臉上頓時露出笑意來,然后擺了擺手,“不小了,這年紀可以嫁人了,而且現在我正好認識一個合適的人,也還沒娶親呢。”
許澤蘭的臉色卻頓時變了,想也知道,這人成日里呆在賭坊,能認識什么好人家。
在她目光的注視下,白興安卻很是自信地說,“就是我先前和你說的那個兄弟,他有個弟弟還沒娶親”
話還沒說完,許澤蘭便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你把秋
如的婚事許出去了”
被這么一問,
白興安原本高興的臉上,
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然后他便變得惱怒了起來。
“怎么了,我是她親爹,她的婚事我當然能做主。”
“而且他們家可不缺錢呢,嫁過去可是享福的,就是那人年紀稍微比秋如大了些,這又沒什么要緊的。”
而他面前的許澤蘭,卻不像是平常那樣沉默著,而是抬起頭來看著他,語氣都有些不可置信,“既然他們家那么有錢,為什么這人年紀這么大了還沒能娶妻你,你是要將你女兒賣給他家嗎”
這話很是刺耳,聽得白興安頓時住了嘴,臉上青青白白的,“胡說什么,什么賣不賣的,我還能害了我女兒嗎”
“他那人就是腿腳不太靈活,不是還能走路嗎。”
他爭辯了幾句,許澤蘭卻半點不相信他的話,先不說那兩人是不是騙子,但要真是家中有錢的話,那么即便對方長得不行,是個瘸子,那也不可能這么大年紀了,才來娶妻,還是找的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家里的女兒。
這要不就是騙子,要不就是這人身上有大問題。
白興安此時卻已經很是不耐煩了,不愿再和她多說什么,直接扔下一句“我已經和他們家說好了,你不同意也沒用”,便這么離開了。
雖然他確實存著些想要同他那兄弟打好關系的心思,但是那兄弟家里條件可也不差,秋如能嫁過去,也是一件好事啊,怎么能說他是賣女兒呢
他在心里這么說服著自己,下意識地忽視了那兄弟的親弟弟,如今已經三十來歲,長相難看,還跛了一只腳的事。
而他身后的許澤蘭就站在那兒,長久地凝視著他離開的方向,緊抿著嘴,神情逐漸恢復了平靜,握緊了手中的布袋子,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