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一回遇見了白興安,鄧陶幾乎都要忘記有這么一個人了。
他從前的確見過對方幾回,不過那時候他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只不過是白家一個佃農家里的孩子,只有在冬日里,才會偶爾有機會被家里人帶去白家一同向主家賀新年。
這樣的日子原本還算平靜,要不是后來因為白家蠻橫,將他們家的田地全都強行收了回去,他也不至于會流落到其他地方去。
不過對如今的鄧陶來說,這倒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
當然,他并不會因此感激白家人,反倒是在意識到白興安是誰之后,他便立刻讓人去查了查白家和白興安如今的情況。
這也并不是什么難事,畢竟像是白興安這樣的敗家子,名聲不小,城里知道他的人可多著呢,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
因此鄧陶很快便知道了他家如今除了白興安以外,其他都是些婦孺,而且白家的家業也被敗得七七八八,頓時,他的心里便生出了一個好主意。
等他將自己和白家從前的淵源,以及自己想出來的主意和宋家兄弟說了之后,那兩人自然也沒什么異議,立即答應了下來。
反正對于他們來說,無論如何,這都是件撿便宜的好事啊。
因此,鄧陶才會和其他人一起設計同白興安結識,然后慢慢熟絡和他起來,再逐漸讓對方一步步落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這一回,他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白興安的命,而是白家的全部。
鄧陶對此很有自信,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在酒意之下,他已經開始嘲笑起白興安的愚蠢了,畢竟自己的計謀眼看就要成功了。
一旁的宋成哈哈大笑地附和著,“是啊,那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貨色嗎”
鄧陶也點點頭,神情很是輕蔑,他也沒想到自己如此簡單的計策,就能讓對方上鉤,甚至對方根本沒有升起任何懷疑之心。
這實在是,太蠢了些,也不知道這樣的蠢人憑什么能生在白家,揮霍家產這么多年都沒有揮霍完。
不過這樣也好,那些家產反正到最后都是要便宜他的。
已經回到家中的白興安并不知道這些事,他這會兒整個人都醉醺醺的,跌跌撞撞回到了屋里之后,他便直接倒頭就睡。
等一覺睡醒之后,他還有些迷蒙,不過很快他就記起了先前和宋大哥說好的那件事,一下子高興起來,然后將這件事先和妻子說了。
不過聽完之后,許澤蘭的神情顯然不像他預想中的那樣,而是皺著眉,一臉凝重。
見到她這副樣子,白興安一下子不高興了,“怎么了,聽到這樣的消息你不樂意到時候咱家可是能搬到賀云城去的,那兒可比越城大多了。”
聽了這話,許澤蘭卻是在心中反駁著,就算退一萬步說,這件事是真的,那也是用女兒換來的優待,有什么值得高興的,更何況人家無緣無故為什么要對他們家那么好
說不定就是那個所謂的兄弟,除了貌丑腳殘的問題以外,還有些更嚴重的情況。
越細想她的臉色就越白,然后她便忍不住開口勸道,“你那兄弟真是什么商隊的主事嗎人家要真看上了秋如,將人娶去也就是了,怎么可能還愿意將咱們一家都帶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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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白興安覺得,宋大哥之前之所以會說出那些話,其實也就是隱晦地表明想要和他家結為親家的意思,不然的話,何必要在他面前說這件事呢。
不過他也不想和許澤蘭多解釋什么,只撂下一句話,便往白老太太的屋子那兒去了。
“反正你又不用多管什么,只需要到時準備擺酒宴席就是。”
見到他這樣一意孤行的樣子,許澤蘭咬著唇低下頭,沒再說什么,而是默默地回了房間,卻沒注意到房間外,似乎是有人聽見了他們夫妻兩人的對話。
文怡這會兒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一進門,她便看見了大姐正坐在床邊,安靜地繡著東西。
秋如知道娘最近一直在做這些繡活,因此為了減輕娘的負擔,她也拿了一部分來做,雖然繡活比不上娘那么出色,但是慢慢做也能行。
見到文怡回來,秋如便笑著向她招招手,然后拿起了床邊一個小小的荷包問著,“你方才不是還擔心送什么東西嗎看看這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