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上面繡著的,赫然是一朵十分精致的重瓣花,花瓣異色,各有五六種不同的顏色交疊,看上去既亮眼又和諧,很是漂亮。
這是秋如從前自己鼓搗出來的花樣,因為用上的顏色太多了,與尋常圖樣相比起來太過活潑了些,便顯得有幾分俗氣,畢竟這時候的很多人還是喜歡清雅些的款式,不過這種顏色豐富的東西文怡卻很喜歡。
正巧小妹擔心著明日去岑家不知道帶些什么,秋如覺得年齡差不多的小孩,應該都喜歡這樣顏色鮮艷的東西,便將這東西拿了出來。
果然,對方見了這東西之后,一時高興得很,她正愁著不知道該送些什么東西給新認識的朋友呢。
不過,文怡還是問了一句,“大姐,這東西這么好看,你要是舍不得的話,就算了吧。”
秋如聽了這話卻笑了,將這個荷包直接遞到她手上,“這東西做出來也不難,哪里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你拿去吧。”
接過這東西之后,文怡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拿到手里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很是開心
。
不過一會兒,
,
臉上的神情又慢慢垮了下來。
雖然她自己覺得掩飾得很好,但是在秋如眼里,這樣的表情變化可太明顯了。
她還以為又是些小孩子的悵惘,不過下一秒,便聽到妹妹將自己先前聽來的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
文怡顯然不理解,為什么爹平日里也不管她們,但是卻能隨口將姐姐的婚事許出去,而且看娘的態度,似乎也很不高興。
她不太明白這些事情,只是覺得好像這對于姐姐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便也就這么學著說了出來。
聽完她的話之后,秋如緩緩將手里的繡件放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怪不得爹這幾日常常回家,而娘又很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她原本還以為是爹又將家里的錢全都拿走了,原來竟是這個緣故。
“姐姐,你真的要嫁人嗎”文怡有些難過,扯著秋如的袖子。
“哎,我也不知。”這會兒秋如顯然也束手無策,她從妹妹轉述中的話里聽出了些不好的苗頭,爹想給她說的人是自己從賭場里認識的,而娘覺得那些人或許是騙子,但是爹根本不相信,態度很堅定。
她心里有些慌張,畢竟她其實也就十幾歲的年紀,乍一聽說這些事情,實在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反應。
而且就算是她不愿意,但要是爹態度強硬的話,估計到時候娘和自己都沒辦法,這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事。
不過看著妹妹皺著小臉,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的樣子,她還是勉強笑了笑,“別擔心,到時候娘肯定會和我們說的。”
她只能隨口安慰了幾句,聽了她的話之后,文怡原本擔憂的心情也被撫平了不少,逐漸放松下來。
在她眼里,娘和姐姐都是最好,最厲害的,所以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
因此,她將這件事暫時放下,轉而想起了明日的事,開始讓姐姐看看,自己到時候是穿哪一身衣服好。
而岑霜那邊,她已經從南星口中聽到了它打聽來的那些消息,她摸著南星的腦袋,一邊在腦海中和它說著話。
哦,他果然是被人騙了,還要將女兒嫁給騙子。怪不得白家嬸嬸這段時間的情緒很是不對的樣子,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和他產生了分歧吧
岑霜有些嫌棄地說著,她一向不喜歡白興安,如今知道他被人騙了,其實心里也不覺得意外,畢竟這人看上去就是智商不太夠,但是又自視甚高的性子。
而且他怎么會信人家娶了她女兒,就會帶著他全家搬去別的地方這種話
她聽到這兒的時候,顯然很是無語,畢竟這世上可沒有什么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就算有,說不定還是有毒的。
而且這不是很可疑嗎,到時候要是白家真的信了這番話,將家里的東西全都轉手賣出去,然后帶著家財和人走了,只要對方起一點歹心,那么將人滅口不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嗎
難道,她先前在白家嬸嬸臉上看見的死氣,就是應在這兒嗎岑霜暗自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