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妻子當時年紀其實比他大了幾歲,按理來說本該早早出嫁的,不過她是長姐,下面又有好幾個弟妹,又無父母,眼看著娶了她肯定還要連家中弟妹一起照顧,這可是一連串的拖累。
因此,她的婚事也就一直這么耽擱著,后來也不知為什么兩人就看對眼了,便走到了一起。
當時旁人還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想看看他們倆一個混子,一個拉扯一串弟妹,日子能過成什么樣。
卻沒想到,成親之后,廖四倒是上進了許多,而他的妻子在家中也很是盡職盡責,對婆婆也照顧得很用心,將家中整理得井井有條。
到了如今,廖家不僅過得富足,他妻子底下那一串弟妹,如今也已經各自婚嫁,日子過得不錯,又互相幫襯著,看著倒比旁人好上太多了。
岑良從前因為醫館藥房需要定期收購藥材的事,也和廖四有過幾次交流,拜托他在當地交易貨物的時候,順便看看能不能收購一些當地特有的藥材。
因此幾次交流下來,他對于對方的印象還不錯,岑霜同樣聽祖父提起過這個人的事情,從前也在家中見過他一兩回,因此一眼就認出了他。
廖四,不對,這會兒大家都已經開始稱呼他為廖老爺了。
廖老爺進了醫館,便徑直走向了岑良,臉上含笑,先是同他寒暄了幾句,不慌不忙的,看上去像是只是來這里敘舊一樣。
等說得差不多了,他才像是終于想起來,自己這回來是要來看病的。
“岑掌柜,我這次來,就是因為我最近總是犯頭痛,晚上的時候更是,有些時候連耳朵也跟著痛,哎,真是要命。”
廖老爺開口抱怨著,他的神色其實還算正常,看起來依舊很有精力,剛開始頭疼的時候,他本來也只是以為是個小毛病而已,撐一撐也就過去了,那里用得著去醫館看看呢。
不過最近實在是難受得緊,半夜頭疼得更難受,睡不著覺,所以今日便被夫人推著往這兒來了。
其實要他說,情況也不是那么嚴重,不過既然來了,那么看一看也好。
而這毛病也的確不是什么大問題,醫館中的另外另外大夫,其中一位給他看了看情況之后,很快便確定他只是普通的頭痛案,是因為風邪化熱,所以引動了肝膽之火。
因此在確認情況之后,他便順勢開了辛涼解散,用以清泄。
這也的確不是什么大問題,因此一旁的岑霜和方玉成聽了這話之后,也并沒有開口說什么。
那個開方子的大夫見他們沒什么動靜,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氣,生怕在他們面前出了什么差錯。
雖然其實一般來說,他們倆并不會當著他的面,直說自己開的藥方不行,但是會在自己上前求指點的時候,多說兩句。
這種時候難免讓他們覺得有些羞慚,仿佛在自己從前的師父面前露了怯一樣,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廖老爺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的關巧,見到大夫順利給自己開完藥之后,也沒著急走,依舊留在這兒,和岑掌柜閑聊著,說起自己其實不著急來看病的,不過他家里那口子實在是擔心他擔心得要緊,所以才強推著他來的。
他說的雖然是抱怨的話,但是旁人一聽就知道,他這是在炫耀自己夫人關心他啊。
另外兩個大夫知道他的事,不由得在心里偷笑,覺得這人還真是有意思,做個妻管嚴還挺樂在其中的。
岑良與他相處得不錯,知道這人的德行就是這樣,不過他也的確是個性子不錯的人,可以放心往來,因此聽廖四這么說,他也只是笑著應和著,偶爾還說一說自己和老妻從前的事,兩人竟相處得很是不錯。
一旁的岑霜看著他們倆閑聊著,也不由得在旁邊聽一聽,反正這會兒也沒什么事,而且難得聽祖父和人聊得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