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七清在這里,恐怕會被嚇死。
謝開在渾身本能性進入警惕狀態時還在想,隨后又皺著眉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神經病。
高爆發的身體對他來說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氣息盡數掩藏,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在看見月色下那恐怖又荒誕的場面時,有好幾個地方都嚇出了聲來。
看見下面的獸人們因為這邊微弱的動靜看過來,謝開咬牙繃緊拳頭,單膝落在樹干上,另一只已然是起步的姿勢。
下一秒,只見伸著長長脖子,眼睛閃著光四處張望的長頸鹿獸人仰頭一動,就向著巨石后面沖過去,同行的那些獸人見狀,將謝開這邊的動靜拋在身后,跟著長頸鹿獸人一塊去了。
它們三兩步躥到了巨石后面,發出好幾聲可以稱得上是欣喜的笑聲,但那聲音聽起來讓人汗毛直立,古怪又可怖。
幾個獸人似乎是在商量什么,過不了多久,就抓起地上的那些傷患,在他們的驚聲尖叫里,挨著一個又一個開始挑選起來。
抓起的第一個人恰好就是喉嚨里插著圓珠筆的那位,抓他的是一個長著灰色尾巴的獸人,好奇的拿捏住那根圓珠筆,前后扯了出來。
傷口登時就往外大冒血,但男人說不出話來,嘴里只能哼哧哼哧的發出痛苦的氣流聲。
灰尾巴又發出很奇怪的笑聲,見男人氣息越來越微弱,沒了興趣直接把他撕成了兩半。
“”
其他的樹干上有些動靜,有人按捺不住想沖出去。
謝開離其他樹都有一定距離,只能估算著力量差異想著解決方案。這些獸人的力量都很強,簡簡單單就能把人分成兩半,戰斗時的力道只會更恐怖,沖出去簡直是白送死。
他希望其他人能明白。
也希望自己能明白。
等到天快亮了,那些獸人終于玩夠了,留下一灘惡心到讓人想吐的血污后,興奮的從來時的地方離開。
只不過這一次,它們手里沒帶走任何人類,似乎是對巨石后面那些很不滿意,走之前還特意在尸體上狠狠亂砸亂踩了一通。
茹毛飲血的野獸。
長頸鹿獸人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又搖搖頭像喝醉了一樣晃著走了。
走的時候手上還攥著什么濕漉漉的東西,即使以謝開的視力,隔著這么遠也只能看見它手里的東西在往下滴水。
是人類的血肉嗎他下意識以為。
真正的卻是,長頸鹿獸人手里攥著已經被海水浸泡透了的衣服,是件人類穿的襯衣。
它在來到巨石后面時眼睛一尖,在石縫里發現的,本來不想管這種無用的東西,但上面有些奇怪的香氣卻吸引了他。
有椰子水的味道,還有奇怪的像是花香一樣的香味。
走到小路時,同行的獸人也注意到了它的分心,一擁而上仿佛人類間的打鬧般和它拉拉扯扯了起來,而后在打鬧間將襯衣撕的稀巴爛。
又像是也聞到了香味,饞的發慌一樣把鼻子貼過去嗅,然后你一塊我一塊的搶走碎布塞到自己身上,和不愿意東西被搶的長頸鹿獸人打起來。
把它打的頭破血流躺倒在地上,幾個這才喜滋滋的揣著破布走了。
灰尾巴獸人似乎是狼,拉著一邊的老虎示意了一下,再次嗅著碎布上的味道,沿著樹林仔仔細細搜索起來。
等到天都快亮了,它們才在藍眼睛的地洞上面心滿意足的停下。
這里的氣味最濃,也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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