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嵐走到她的身前,淡淡道“何必如此。”
花慕晴“什么何必如此”
“慕生年輕不知事,隨意尋個理由騙過去就好,難得的親人,何必如此爭執。”
花慕晴眼眸微動,冷淡道“他現在完全不信我,說什么也沒用。我既然已經落在你們手中,便要殺要剮隨你們的意,不用再來試探”
莫清嵐喉結有幾分癢意,難以忍下便輕咳出聲。
蘭淆就在他身后,聽聞抬腳走來,莫清嵐卻擺手制止,“無妨。”
話落,他看著花慕晴,繼續道“無根水與凡人體內的東西,是相克的關系”
花慕晴看向他,看著他泛著青白的臉色,隱約動容。
莫清嵐將捆著她身體的繩索解開,眉目清冷,“花家主,你狹義心腸,所作所為都是護著臨海道的凡人,并非惡人,我信你。夫人之事如今牽扯甚廣,九凌宗很快就會來人處置此事,這已經不是可以憑你一己之力能瞞下的小事。還望家主慎思。”
身體被松開,花慕晴臉上隱約露出錯愕。
她握向發酸的手肘,許久,輕輕咬牙。“我可以與你們坦白,但你們要答應我,不論如何,你們都要護好臨海道的凡人”
莫清嵐面容清淡,笑了笑,掌心向上,以此為誓。
修真者修天道之靈,如有違背諾言,會受天道排斥,擄去加身的靈運,無法大乘飛升。身為九凌宗的圣君,莫清嵐自年幼便受宗中先輩預言,最終可以飛升成仙。
此誓,分量極重。
花慕晴未曾想過他愿意起誓,愣了愣,眼中復雜,再無任何顧及,“你猜的沒錯,疫鬼天性便與我花家修行的花木之精相克,所以只有無根水可以遏下凡人體內的寄生之物。”
傳言疫鬼有三個部下。
她也是受到夫人信任后才得知,那傳言中寄生鬼并非是鬼,而是與疫鬼同命同體,一直為他汲
取生息的工具。
沈向晚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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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花家在它出世的時候祖宗連個胚胎都不是,怎會相克,你莫不是被夫人”
他長言大論,卻看到莫清嵐掃來的視線,人頓時一個激靈,訥訥閉上了嘴,乖巧如斯。
在前世,沈向晚有如此話多嗎
莫清嵐眉首輕動。
蘭淆此刻開口,莫名道“疫鬼受花家所克,許是因為他的誕生。”
莫清嵐一頓,看過去。
蘭淆走到他身邊,聲音很輕,“仙君可還記得我與你提過,萬物皆有相克之說”
莫清嵐頷首。
蘭淆看向花慕晴,“花慕生給我看過花家的族譜,夫人的身份,是你們花家的貴人。”
花慕晴聽言便已知曉他們知道了夫人究竟是誰,并未反駁。
“繁鳶孕育疫鬼十年,花家不可能無人察覺異常,這相克之說的究竟,還得請花家主如實相告才能知曉。”
花慕晴道“當年繁鳶夫人懷孕不產,在族中確實有些記載。”
繁鳶雖然在如今身份特殊,卻在三百年前,繁狄畫并未成圣時,她沒有佛圣之妹的名聲,只是一個普通嫁入仙門的夫人。
當年的花家,夫人并非是尊稱,而是妾室的稱謂。
“但夫人的地位低微,她卻有一個對她極為偏愛的夫君。”花慕晴慢慢思索。
三百年前的修真世家,等級森然,一介夫人,只是一個凡人,卻讓花家的掌權人極為癡迷,甚至為她不曾另娶,這是一件極為稀罕之事,即便在宗錄中也多有筆墨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