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就像一名路過人間的過客,從人聲鼎沸中錯身而過。
一道滑著滑板的身影從他身邊帶過一陣風,橘紅色頭發的少年朝身后騎著自行車的眼鏡少年抱怨“快點猿比古,你還要不要參加數學競賽了”
“要不是你睡過頭了我也不至于等你這么久。”
“你就不會先去比賽啊還傻子一樣等半天。”
“無所謂,反正晚到半小時我也能做完題目,一等獎又不難。”
兩個國中生模樣的少年從他身邊迅速掠過,夏目沒有聽清后面二人的談話,但能感受到二人身上散發出的蓬勃的生氣。
同早晨的陽光一樣充滿無盡活力。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些天的
加練并不是對他沒有任何一點影響,身體是疲憊的,他能感受到,但同樣也是亢奮的,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解決問題,所以他選擇了逃避。
在逐漸變得愈發嘈雜鼎沸的人聲喧鬧中,少年不知不覺來到一棟建筑前。
夏目抬起頭,呆呆地看著建筑上方的掛著的橫幅。
周圍的人群洶涌地將他朝里擠,混跡在人潮之中,夏目還是去看了最后的決賽。
其實他是可以離開的,但他沒有。
隨意選了靠近后排的座位再朝前一些也沒位置了,他坐了下來,距離比賽場地有點遠,但他視力不錯,完全看得見球場上球員們的動作。
雙方在熱身。
黑紅色和黃綠色。
稻荷崎和井闥山。
雙方的應援團涇渭分明地坐在兩邊,管弦樂聲不絕于耳。
他其實哪個都不愿意面對。
但還是邁出了這一步。
決賽在哨聲中拉開帷幕,夏目原以為自己會看不下去,不成想比賽一開始,他心中紛亂嘈雜的思緒便急劇減少。
第一球稻荷崎的雙胞胎就配合打出了一擊假扣真傳配合,順利打響了氣勢,發球權直接轉移到二傳宮侑手上。
夏目不知道該這么形容這場比賽,你打快攻我攔網,我二次進攻你打手出界,很多簡單的招式在雙方選手手里都成了拿下一分的關鍵。
稻荷崎在配合流暢度上沒有井闥山強,但奇招怪招層出不窮,井闥山的招式沒有稻荷崎多,但勝在發球接球異常穩定,一時之間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佐久早可真厲害,那個手腕翻的,也就他能打出這么刁鉆的角度的切入點了”
\"尾白也很強啊,對上他的大力扣殺就連攔網都沒用,要是沒有古森在,井闥山也難。\"
“我倒是感覺,雖然他們單拎出來都很強,但是倘若沒有那些愿意當綠葉的隊友們在,或許也發揮不出這么大的威力。”
夏目聽見前排有幾個排球愛好者的對話,他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球場上奔跑著的身影,不曾發表任何觀點。
比賽進行到第五局,雙方在最后關頭都將比分拉上了15分。最后的最后,井闥山佐久早圣臣憑借一擊刁鉆的打手出界,將井闥山推上了最終王座。
淋漓盡致,這是夏目能想到的最貼切的詞。
每個人都表現得很好,井闥山的選手表現得甚至比對戰音駒時更加有力。
音駒有讓井闥山發揮出全部實力嗎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連井闥山眾人也不清楚。
他沒有和周圍的人一樣身臨其境地為賽場上兩支隊伍歡呼吶喊。
只是以旁觀者角度觀看了這場比賽。
井闥山眾人不顧佐久早溢于言表的抗拒,一雙雙手將人托舉了起來。稻荷崎則抱在一起,一張張臉上說不清的汗還是淚。
音駒輸了比賽的樣子,他記得很清楚,比稻荷崎更加狼狽。
在哨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