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翠說道“不是和你說過了,束脩的銀子我早都留出來了,你這人怎地沒完沒了了
”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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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家子都是菩薩心腸,把人放出去白白便宜了別人,我都打聽過了,三娘現在和張家走的很近,那張水生是有門路的,說不定把三娘的手藝偷偷賣到別處去了,不然這又買田又買地的銀子從哪兒來的張家不知道在中間抽了多少好處呢你看看同樣都是家里的女兒,二娘吃的白胖,你呢我是心疼你,累的又黑又瘦的,我就是做牛做馬也認了。”
柳翠翠沉默了,看著桌上的兩道清湯寡水的才陷入了沉思,自從繡娘分家出去以后,雖然她和李鐵牛沒日沒夜的干,可日子不僅不見起色,反而一天不如一天了。
從前家里的壯勞力都能吃到細糧,還管飽,虎哥每天變著法兒的肉菜,排骨,肘子,羊肉,燒雞,從來都不缺孩子的口糧,可現在呢每天能有一頓的肉菜就不錯了。
托繡娘的福,柳家的家底兒依舊殷實,墻壁的暗格里現在還藏著五十多兩銀子,但凡應個急是綽綽有余的,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這些年整個柳家靠著繡娘的手藝,吃穿用度都算是農戶里面極好的,突然斷了進項他們卻舍不得這樣優渥的生活,去年強撐著過了一個風光的體面年,花了五六兩白銀算是把面子撐住了,可看著暗格里面的銀子越來越少,柳家人坐不住了。
柳翠翠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和丈夫累死累活的,一年刨去全家的嚼頭也不過就賺個一二兩,為何繡娘坐在家里一個月就能賺到好幾兩銀子呢
“嘭”的一聲,柳翠翠將筷子拍到了桌子上,從牙縫里惡狠狠地擠出三個字來“讓她修”反正三娘的戶籍還在柳家,只要自己這個一家之主不點頭,她就休想拋了家人去過好日子,這個沒心肝的白眼狼
轉眼又過去二十多天,兩間明亮寬敞的瓦房建好了,其實按照這群人的速度早就該建完的,但吳蔚和繡娘實在是太客氣,每天精米精面想盡辦法的招待他們,所以這些人干起活來也特別仔細,用心,把可能發生隱患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房子修的那是結實又牢固,地窖也挖好了,按照吳蔚的要求并沒有用梯子,而是用挖出來的土回填成夯實的臺階,掀開地窖的木板伸腿下去就能踩到,彎腰下去沿著臺階走下去便好。
眾人都說吳蔚這個辦法好,常規的地窖就是挖一個容積適中的方形大坑,在上面鋪上板子再蓋上一層土,冬暖夏涼。不過地窖口需要立一個梯子,借由梯子進出地窖稍有不慎踩空了,就有可能摔一跤。家里但凡有個老人小孩的,用吳蔚的辦法修地窖比直接挖個大坑用梯子爬上爬下安全多了。
還剩下房子的大梁沒有上,這要請人算上一個黃道吉日,等房梁送上去,新房子就算是徹底建成了,要放鞭炮,擺宴席,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吳蔚和繡娘還有張水生一起送走了眾人,返回到山坡上看著即將竣工的院子都不禁露出笑容,繡娘更是眼眶濕潤,從自己被分家出來的那一刻起,做夢都不敢想象的房子用不了多久就能住進來了。
吳蔚牽起繡娘的
手,柔聲道“還剩下一些軟裝,窗戶紙,墻紙,炕席什么的,我們有空自己來布置就好,家具也都打好了,就等上了梁,吃完喬遷宴就請他們送過來,你這兩天也好好想想,家具都擺在那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