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壓下心中的不適,
笑道“想到一塊兒去那真是太好了,
張成哥覺得這個法子可行嗎”
張成慎重地說道“雖說事在人為,可也要看張寬到底是怎么個心思。這種事兒由我這個知縣開口,大都會很順利,可張寬要是找各種理由不放人,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張水生問道“張寬還要怎么樣他又沒有給蔚蔚定下實質的罪名,我們遷戶籍還不成么”
張成示意張水生稍安勿躁,說道“凡事都要講一個規矩,就拿遷戶籍這件事來說,吳姑娘想落戶到清河縣,我點了頭,就算張寬管不著,但他可以過問一下。比如管咱們要吳姑娘原戶籍所在地的批遷文書。清河縣不過是一個接收地,雖然可以讓吳姑娘先落過來,我再給她補個文書,可按照律例,是需要得到戶籍所在地的府衙先開具文書的,我才能選擇是否接收。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沒有哪個知縣那么閑,連一兩個人遷戶都要過問,問題是吳姑娘在張寬心里,她可不是一般人啊。還有張寬雖然沒給吳姑娘定罪,他卻可以說,他懷疑吳姑娘知道東方瑞的下落,需要細細審問過后再放人,我們也拿他沒什么辦法,張寬又沒給吳姑娘用刑,只是關著。”
“那怎么辦吶”繡娘急了。
張成卻心有成算地說道“所以我才說此事要從長計議。要想得周到些,把張寬可能卡著不放人的借口先給自行解決了。我有一位同科,被點了漳州上澤縣的縣令,我決定修書一封,請他上任后給出具一份批遷文書,請人快馬送過來,到時候你們拿著它,到清河縣去落戶,先把吳姑娘的戶籍給坐實了,一應手續俱全,符合規矩,張寬就算是想說什么,也晚了。”
“可是蔚蔚的家我不知道蔚蔚的家在哪兒。”繡娘低聲道。
聞言,張成和張水生都笑了,繡娘畢竟經歷的事情還少,心中存著“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的條條框。
張水生笑道“娘,只要有文書,蔚蔚就是上澤縣的人。”
出了張成家,繡娘想給吳蔚報信,張水生勸繡娘不要去得那么勤,一則銀子經不起這么折騰,一來也不要打草驚蛇,萬一他們時常探望蔚蔚的事兒,傳到張寬的耳中就不好了。
繡娘點頭答應下來,又過了幾日,張成去清河縣赴任了。
接下來只有等下去了,等張成的那位同科的回信。
誰知,另一個轉機竟來得無聲無息。
這日,繡娘正在院子里喂雞,突然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瞧,門外立了兩名衣著華貴的精壯男子。來人朝繡娘拱了拱手,和善地說道“敢問小娘子,這里的主家可是吳姑娘和柳姑娘”
“是,我姓柳,一位是”
見繡娘就是正主,那一人微笑致意,說道“奉我家大人之命,請吳姑娘和柳姑娘到府上一敘。”
“你家大人”繡娘心頭一動,雖然有些不敢相信高寧雪來的這么快,但她們除了東方瑞也就認識這一位大人物了。
“一位稍等片刻,容我去換身衣裳。”
“姑娘請便,馬車已經等在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