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吳蔚忍不住往密林的方向看了幾眼。
后面的事情,吳蔚沒有特意打聽,只是當天下午村長派人來了吳
蔚家一趟,
,
人已經被縣衙的人給抬走了,讓她們最近都小心些,鎖好門窗,天黑了不要出門。
吳蔚和繡娘一同去了一趟百味樓,談妥了冰塊的生意,之后每天都有百味樓的馬車出現,從吳蔚的山洞里把冰塊拉走,拉走一次就給吳蔚結算一次并塊錢,當場錢貨兩訖,十分良心。
這日,剛好把張水生那份銀子賺夠了,吳蔚便和繡娘商量了一下,準備到泰州去一趟,請當鋪掌柜的幫忙再物色一間鋪子。
繡娘和吳蔚才確立了關系不久,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每日繡娘到后院菜地里掰個瓜,吳蔚都要巴巴地跟著,吳蔚在院子里砍個柴,繡娘也要搬個小凳在旁邊坐著,看著,陪著。
這一趟泰州,少說也要兩天,若是再看看鋪子,就要三天左右了,繡娘哪里舍得
給吳蔚收拾行李的時候,不舍的目光在吳蔚的身上流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吳蔚哪里不知道繡娘的心思呢
她也舍不得繡娘,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己這一走,那就等于是“九年”見不到繡娘,可就在山底下出了命案,說不定兇手就在這附近盤桓,吳蔚不想繡娘跟著自己冒險。
繡娘將她一直藏起來的吳蔚的匕首取了出來,放到了吳蔚的行囊里,柔聲道“帶著吧,我也好放心些。”
吳蔚的心底一片柔軟,其實繡娘的性格多少是繼承了柳家二老的,平日里的話并不多,只是對待自己和熟悉的人時,能多說幾句,她的表達多數都在行動力。
吳蔚坐到繡娘身邊,拉起繡娘的手捧在掌心,哄道“三娘,我也舍不得你。”
“那就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這幾天越發熱了,這一路實在辛苦,我不想你跟著我遭罪,而且山下剛出了命案,你沒發現柳嬸兒這幾日晚上睡覺時,連窗戶都不敢開了嗎她老人家雖然沒多說什么,一定是害怕的,我倆都走了,留她一個人可如何是好再有山洞里的那些冰,我倆都不在家,誰收錢啊你就不怕百味樓的人糊弄老人家啊,那可都是咱們安家立命的銀子”柳老夫人并不識數,繡娘也是知道的。
聞言,繡娘輕嘆了一聲,她何嘗不知道吳蔚說的都對可能理解是一回事,實際執行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說來也是奇,從前吳蔚也是經常出門的,有時候走個兩三日也是有的,可不知怎么了自己從前雖然也會掛著,念著,卻從未像如今這般,牽腸掛肚的難舍,恨不能變成一塊干糧,一顆石子,讓吳蔚把自己也帶在身上才好。
“嗯,我知道了,我等你回來,路上小心些,外面不太平,你挑好客棧,住上間,別舍不得銀子。”繡娘將吳蔚的行禮系好,囑咐道。
“我知道了,你也是。晚上別把狗子拴起來,院門鎖好,讓四只狗子都在院子里巡邏。別管是什么賊人,聽到這么多狗叫聲也會掂量掂量的,也怪我當初只想著這里地勢高。實在是偏僻了些,等泰州的米莊弄好了,我再要出門,你和柳嬸兒就搬過去,我心里也踏實些。”
繡娘將包裹交給吳蔚,忍著不舍說道“包袱里有十兩銀子,真遇到劫道的,銀子一丟,你就讓丑丑快跑,保命要緊,早去早回。”
吳蔚回頭看了一眼,快速在繡娘的唇邊落下一吻“放心吧,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了人呢,不一定就是劫道的,我不走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