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雖然心中依舊難舍,卻也不再提和吳蔚一起去泰州的事兒了,看著吳蔚把匕首揣到懷中,行囊系在背上,然后跟著吳蔚一起出了門。
看著她把丑丑從馬廄里牽出來,看著她翻身上馬,目送吳蔚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吳蔚走后沒一會兒,百味樓的伙計又駕著馬車來了,從山洞里拉走了一批冰塊,清點好數目,當場結算了銀子,繡娘將銀子收到暗格里,走出地窖如往常一樣,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蔚蔚不在,家里頭零零散散的活計都要繡娘來操持。
另一邊,出了張家村后,吳蔚便一路快馬加鞭奔向泰州城,趕在暮色四合時進了城。
從城門口到常住的那家客棧正好要經過當鋪,吳蔚便決定去和掌柜的打個招呼,順便把自己帶來的,給張水生盤鋪子的銀子一并交給掌柜的,以免這鼓鼓的行囊被賊人給惦記上。
吳蔚來到當鋪,掌柜的正在柜臺后面打著算盤,核對今日的賬目,店內并無客人。
“吳姑娘來的正好,鋪子的事兒有眉目了,這幾日姑娘若有空,就可以帶姑娘去瞧瞧。”
吳蔚將裝了銀子的包裹放上柜臺,推到掌柜的面前,說道“掌柜的,這里是一百兩紋銀,麻煩掌柜的再給我物色一間鋪面,要離我那鋪子近一些的,兩層的,最好也是米莊,不是米莊也不要緊,我們可以自己改改,您看可以么”
掌柜的笑道“姑娘是不是鋪張的有些急了第一間鋪子還沒定下,就要找第一間”掌柜的不明白為何自家主人對眼前這個女子青眼相看,他雖然依照命令全力協助吳蔚,可在他看來吳蔚做的事情并不是非她不可,看著吳蔚借此便宜行謀財之事,掌柜的臉色冷了幾分。
吳蔚自然聽出了掌柜的言語中的微詞,卻只是微微一笑,解釋道“這間鋪子不是我要找,而是我的一位很好的朋友,她娘家一姐兩口子,手里正好有些銀子,聽說我在泰州盤了鋪子,也想過來一起,正好有個照應。今年地里收成不好,他們想著盤下個米莊,守著糧食過日子,心里踏實。”
掌柜的聞言,面色稍霽,拉過了裝銀子的包裹,打開后當面清點了數目,正正好好一百兩,掌柜的收起銀子,才繼續說道“別看咱們這泰州城不如京畿富庶,這城里頭的鋪子卻鮮有人愿意出手的,也是姑娘運氣好,正趕上老千歲遷了封地,從前掌握在王府里的一批鋪子都在轉讓,不然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那就謝過掌柜的了。”
吳蔚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錢袋子,放到了掌柜的面前,說道“之前那間米莊,是公事。這次的是私事,不好讓掌柜的白跑一趟,近來天熱,這些就請掌柜的喝杯茶水,小戶人家拿不出太多,卻也是一片心意,希望掌柜的別推辭。”
這銀子是吳蔚事先就準備好的,若是掌柜的答應的痛快,她也就不拿出來了。此時聽著掌柜的的口風發虛,便將事先準備好的五兩銀子取了出來。
在泰州安家是平穩家宅的大事兒,
容不得半點馬虎,
至于掌柜的的態度,吳蔚倒是并不在意,把自家的事情辦成了就好。
“姑娘,這”
“我知道掌柜的您攤子大,事物繁忙,鋪子的事兒,還請您多費費心,我在這泰州城內實在是沒什么人脈,一切還要仰仗您了。”
聽到吳蔚這么說,掌柜的笑著拿過了錢袋,一過手便知道里面的數額了。話鋒一轉,說道“姑娘放心,眼下還有些鋪子正空著,明日我便去看看。午后請姑娘再來一趟,我帶著姑娘去看看選好的那間米莊。”
“多謝。”
從當鋪出來,吳蔚直奔客棧,開好了房間,給了店小一幾枚銅板,一半是丑丑的草料錢,剩下的是熱水錢。
來到房間內,吳蔚先是推開窗戶往街上望了望,隨后關上半扇窗子,放下包裹躺到了床上,取出懷中的匕首放到枕頭底下。
一路頂著烈日疾行,吳蔚有些累了,她摸著自己仍有些發燙的臉頰,想著等糧食的事情解決好了,自己要抽空弄點面膜出來,不然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長皺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