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蔚如是說,柳翠微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吳蔚牽起柳翠微的手,柔聲道“還有,謝謝你保護我,在關鍵時刻護在我的身前。”
柳翠微的臉一紅,回握吳蔚的手,堅定地說道“我該當如此。哪怕再有一百回,我也定當如此。”
“我去找二姐,這會兒二姐說不定已經和二姐夫吵起來,我得把你的想法告訴她,別因為這事兒傷了和氣。”
“嗯,去吧。”
柳翠微走后,吳蔚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倒不是被張水生鬧的,而是吳蔚也覺得糧食漲價這事兒不對,一直以來她都首當其沖,承受著良心的譴責,特別是看到那些穿著打補丁衣服來的客人們,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目光時。
這一刻,吳蔚想出去散散心,透口氣。
她有些懷念在藍星時,徒步旅行的時光。
她也想出去走走,可短期內是不行了,她已不再是孤身一人,需要承擔起自己的家庭責任了。
雖說自己出去走走,米莊倒不至于經營不下去,只是這份操勞,需要別人替自己承擔罷了。
晚飯時,桌上比平時多了兩道肉菜,張老夫人親自給吳蔚倒了一杯酒,事情她已經聽說了,老兩口都已經訓斥過張水生了,斥責他把手伸得太長,不該干涉吳蔚的生意,張水生也給吳蔚道了歉。
吳蔚卻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言辭懇切地給所有人解釋了自己為什么會漲價的原因,以及不漲價所面臨的后果。
并用最平實易懂的語言,解釋了什么是壟斷,什么是做空,這次吳蔚沒有了之前的諸多顧忌。
果然在聽完吳蔚說的話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張叔,張嬸,柳嬸兒,二姐,二姐夫,不瞞你們說,我當初經營這個米莊的初衷,就是希望咱們一家人能守著糧倉過活,哪怕真的大旱了,遭災了,咱們不至于餓死人,與此同時呢,多少能幫一幫張家村里的鄉里鄉親們,還有李大姐一家子。糧倉里我從來都不會等著徹底沒米了才讓他們去進貨,我一直都留著一倉庫的余糧,這一倉庫的余糧,是我留給張家村的鄉親們應急的糧食,是民生,是百姓們的生存之計,我知道不應該漲價,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我已經做了很多事情試圖彌補。我不怕別人,外人誤解我,罵我,戳我脊梁骨,但是家里人一定要明白我在做什么。”
一席話說得張水生羞愧難當,當即表示吳蔚每日
賤賣的那五石米所造成的虧空,榨油坊承擔一半,但卻被吳蔚和柳翠微齊齊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