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小生活在藍星,雖然享受了這個時代無法想象的便利,可是也注定無法擁有如張水生和這六人的情義。
在藍星,年沒見過鄰居長相的,甚至連隔壁住沒住人都不知道的,并非個例。
眾人進了宅子,
吳蔚和張水生帶著他們從外到里走了一遍,
并將最初的設想說了一下。
哪里需要修繕,哪幾間需要打通,哪個房間需要改制,還要新增些什么,眾人一一記下,并不時商討著方案。
逛完一圈,張水生問道“怎么樣,播種之前咱們能不能干完”
幾人商量了一下,表示有信心。
吳蔚說道“那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圖紙和用料明日匠人所的師父才能送到米莊。”
狗子問道“什么用料,什么圖紙”
就是修繕這個房子,需要多少瓦片,幾根頂梁柱,幾個房梁,門板和窗戶哪些還能修,哪些需要換了,以及需要改制的那幾個房間的圖紙,我兩天前請了匠人所的師父來。
狗子問道“要銀子不”
吳蔚掃了眾人一眼,答道“不要銀子,那老師傅我認識。”
除了張水生之外的幾個人這才松了一口氣,狗子輕松地說道“吳姑娘,雖然咱從來沒住過這樣的宅院,可是用料上的事兒,卻是難不倒我的。當初你的半山小院的用料就是我算的,是不是正正好好,一點兒不多,一點兒不少”
張水生笑著解釋道“狗子他爹是遠近聞名的魯班匠”張水生說了一半,沒再說下去。
吳蔚留意到張水生說的是“魯班匠”而非泥瓦匠或者木匠,若是這里對魯班匠的定義和藍星古書上所記載的一致的話,那狗子的父親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見幾人面有異色,吳蔚并沒有出言詢問,狗子卻毫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可惜我爹走得早,我八歲那年就去了。雖然我沒有繼承到我爹的這門手藝,不過自打我會說話起,我爹就經常帶著我出工,一座宅子修繕所需的用料,不是我自夸,只需要拿眼睛一掃,我就能知道個大概。可惜了就學了點皮毛的東西,別的精妙手藝我是一點兒都不會。”
狗子說完后,另外幾人的表情也恢復如常,只見狗子走進已經坍塌的正廳,抬手敲了敲廳內的承重柱,又抬頭望了望頭頂的窟窿,從地上撿起一塊瓦片在手里掂了掂,用巴掌粗略量了瓦片的表面積,轉身出來對眾人說道“這屋頂,省著點鋪需要一百二十片瓦,稱重的柱子都是好的,只是屋頂有一根頂屋頂的立柱朽了,才塌了那么一塊,穩妥起見可以把連著的那根橫梁一塊換了,再加上一根新立柱,外面的木架子要上去看看才知道,再加一百二十片瓦就足夠。”
狗子說完,另一位小名叫栓子的男子從懷中掏出草紙和一塊木炭,把狗子說的數量寫了上去。
吳蔚也來了興致,請狗子繼續,狗子便挨個看了每一間屋子,聽完吳蔚的詳細需求,片刻便報出了用料,栓子一一將狗子說的記錄在草紙上。
所有的屋子都估算完了,狗子說道“院墻我看著也有些舊了,不如刷一刷,到時候再看看院墻上的瓦片有沒有舊的,破的,順帶著就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