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尺和栓子還是有準備的,每人的腰上都別了一把菜刀,吳蔚也帶了一根哨棒卡在了馬鞍上,隨時都能抽出來,應對突發情況。
吳蔚跨上黃鬃馬,張尺和栓子也把物資放到了各自的馬車里,跳上車轅。
一馬二車出發了,很快便消失在了薄薄晨曦之中。
泰州的城門剛開,吳蔚一行人第一批出了城,出城前吳蔚讓張尺和栓子都戴上了酒精雙層面巾,囑咐二人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摘下來,回到泰州以后再說。
穿過城外的棚區時,吳蔚控制自己不往兩邊看,那些災民的眼神,吳蔚到現在都忘不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很難描述的氣味,透過雙層面巾,鉆到三人的鼻腔。
吳蔚攥緊韁繩,輕夾馬肚,馬兒加快了速度,張尺和栓子也抖動韁繩,提高了馬車的速度。
離開棚區很遠,空氣才重歸清新,三人不再多話,全速前進。
吳蔚出了這一趟遠門,騎術提升不少,伴隨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耳尖也傳來了絲絲涼意。
一路疾行,三人趕在中午到了清廬縣,空氣中腥臭的氣味再度彌漫開來,吳蔚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眉頭緊鎖。
眼前還是那片洪水形成的湖泊,似乎比前陣子小了一些,岸邊露出了些新鮮的淤泥,湖面上的船也少了許多,只剩下幾個載客擺渡的,那些打撈物資的小船幾乎都不見了。
眼前這個“湖”是有四面八方的洪水匯集而成,并無新鮮的水源注入,是一汪死水,再加上里面浸泡了不知多少動物或人的尸體味道可想而知。
“吁”吳蔚一拉韁繩,停了下來,張尺和栓子也停下了馬車,對吳蔚說道“蔚蔚姑娘,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們吧,順利的話天黑之前就能回來。”
“好,你們把糧食和清水帶上,還有那幾個噴壺,記得怎么用吧”
“放心吧。”
張尺和栓子找了兩艘船,講好在湖的另一邊等他們帶人回來,再把他們拉回來,兩位船夫報了個價格,張尺和栓子爽快答應了,并交了一半的船費,剩下的等回來再給。
吳蔚目送栓子和張尺離去,翻身下馬,從馬車里取出纖繩,將兩輛馬車前后鏈接到一起,并將自己的馬也栓到了馬車上,綁牢后從馬鞍下面抽出了哨棒,跳到了最前面的那輛馬車的車轅上坐下,哨棒就放在身邊,手中捏著韁繩,一旦發現不對,隨時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