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王氏再次拿起了絹帕,掩面而泣道“老婆子命苦啊,我的兒”
老張王氏的二兒子張濤梗著脖子說道“大人問這話好沒意思,我們家里頭死了人,誰還算計著時辰我大哥就是余氏殺的,大人愛信不信,我們都看到了”
吳蔚平靜地望著張濤,后者卻垂下了目光,避免了與吳蔚的對視。
正說著,堂外傳來一陣吆喝聲。
“讓開,讓開,速速讓出一條路來”
“讓一讓”
聚在堂外的百姓們聞言轉過頭去,見說話的人是兩名衙役,紛紛朝兩邊退去,為官差讓出了一條路。
吳蔚挑了挑眉,很好來的剛剛好。
兩名衙役滿頭大汗,卻是一臉興奮模樣,來到堂上后,朝吳蔚抱拳行禮,雙雙向懷中掏去,一名衙役捧著一沓宣紙,放到了案上,說道“大人,這是大人派我去查的,都在這兒了。”
另一名衙役亦是如此,將幾張寫滿了字的宣紙,送到了案上,說道“大人,小的也查到了,大人料事如神”
吳蔚將兩沓宣紙合在一處,抖了抖,翻看起來。
張濤的臉色突然蒼白了幾分,抓住老張王氏坐的椅子,才穩住了身形。
堂外的百姓們三三兩兩地議論了起來,如今的局勢,他們再也不是一邊倒地支持張家了,不過他們一時間也猜不到案情的真相,更多的則是對吳蔚的稱贊,稱贊吳蔚了不起,稱贊吳蔚有官威。
人群中的柳翠微眼底皆是笑意,這樣熠熠生輝的蔚蔚,她雖然并不是初次見了,但能得到百姓們的認可,柳翠微頗感驕傲和自豪。
至于,柳正善和孫秋霜,一整個昂首挺胸,下巴都跟著抬了起來,時不時地看向周圍的人群,恨不得大聲告訴所有人,堂上端坐的是自己的老師,親老師
吳蔚拿出一張宣紙,問道“老夫人,可是石崗村人”
“是。”
“你的戶籍文書上寫,你今年有四十四歲了”
聽到吳蔚這么說,張家的幾位鄰居紛紛露出了驚疑之色,他們還以為張王氏只是看著年輕些,實際年齡應該在五六十歲左右,沒想到竟是真的年輕
“張王氏本官在問你話呢”
張王氏的臉色也垮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死者張波三十歲,也就是說你十四歲就生了張波”
老張王氏嘴唇翕動,囁嚅道“我我是續弦,嫁過來的時候,張波已經八歲了。”
“哦,也就是說,張波乃是先夫人所生,張濤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