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余氏斷斷續續的哭聲,公堂之外看熱鬧的百姓們再也忍不住了,有罵老張王氏糊涂的,也有罵張濤混蛋的,還有人對張波的死表示了惋惜。
吳蔚則是看著案上的那厚厚一摞搖搖樂陷入了沉思,在票上面還有吳蔚親自發明的防偽標識
這件案子審問到這兒,其實已經很明了的,吳蔚還準備了一些后續的手段,看起來也是用不上了。
張余氏的父兄已經挽起了袖子,張余氏的兄長更是來到了張濤的面前,死死攥住張濤的衣領,怒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枉我妹夫真心待你,可可知你欠下的那三十兩賭債,你兄長一時也拿不出來,又擔心你被賭坊的剁手還債,已經把幾畝田地掛到了牙行你們可是親兄弟啊,你怎么忍心還想把罪過嫁禍到我妹妹頭上”說著張余氏的兄長便扯著張濤的衣領,想把人帶到縣衙外面去,打一頓。
吳蔚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淡淡地掃了一眼,自有兩名衙役上前,將二人分開了。
張余氏的兄長激動地說道“大人,您還不明白嗎這一家子白眼狼,分明就是貪圖本該我妹夫繼承的祖產我妹妹妹夫成親多年,未有子嗣,他們以為殺了我妹夫,再污蔑我妹妹和丁仲有私情,把兩個人都害了,他們就可以獨吞家產了”
張余氏兄長的猜測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支持,許多百姓都忍不住聲援道“就是,殺人可是要砍頭的,哪有人為了偷漢子做這么蠢的事兒的”
“就是張波常年不在家,想偷人早就偷了,何必在婆家受這份窩囊氣”
“殺人償命,大人,請還張波一個公道”
“請諸位父老鄉親們,保持安靜。”吳蔚抬了抬手,示意眾人。
幾個呼吸后公堂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張家三口人已經徹底失去了氣勢,煞白著一張臉,連頭都不敢抬。
老張王氏徹底忘了哭,小張王氏卻是失聲痛哭了起來。
吳蔚一拍驚堂木,問道“張王氏,張濤,小張王氏,你們可認罪”
衙役們熟練地將殺威棒往地上一杵,發出整齊的脆響,震的眾人渾身一凜。
這并非吳蔚吩咐的,而是梁朝衙門審案時的正常流程,甚至已經有衙役去堂外小間取了長凳出來,若是張濤再拒絕認罪,吳蔚就可以下令打板子了。
雖然吳蔚并沒有這個想法
趙捕頭將手壓在了佩刀上,冷冷說道“張濤,你為財殺兄,天理難容,知縣大人明察秋毫,你若再不如實交代,本捕頭今日要親自伺候伺候你”
吳蔚嘴唇翕動,剛要制止,她并不贊成采用使用暴力,令犯罪嫌疑人招供的手段,若是張濤還嘴硬,吳蔚早已準備好了后招。
下一刻,張濤卻雙膝跪地,癱倒在地了。
“招,我招了”
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叫好聲,沉冤得雪的張余氏,也跪到了地上,給吳蔚磕頭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