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吳蔚的心中清楚,這件事
還沒完。
吳蔚又將所有的衙役和牢役召集到縣衙,給他們簡單開了一個會,會議的主旨很簡單,只有一句話清廬縣內所有公職人員,禁制濫用私刑
衙役們對吳蔚的這一決定很是不解,但也不見有人站出來反對,彼此交換了一番眼神,默默在心中打成了共識。
反正吳蔚又不會時時在他們身邊盯著,私底下的事兒,就是縣太爺也管不著,今后不當著縣太爺的面動手就是了。
衙役不能對犯人動手那還不反了天了
這個會議結束之后,衙役們在私底下又開了一個小會兒,紛紛覺得吳蔚婦人之仁,但他們也無可奈何。
吳蔚不同于一般知縣,她的手中不僅僅有知縣的大印,還有城外大營的半片兵符說的直白些,吳蔚在清廬縣絕對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所以衙役們即便心中有怨言,也是萬萬不敢表現出來的,不僅不能表達,還有繼續勤勤懇懇的當值,否則惹怒了吳蔚,她一聲令下駐扎在城郊的那些士兵可不是吃素的,前任知縣和那些衙役們的血還沒干透呢
吳蔚擔心小溪村和石崗村的村民發生大規模械斗,于是便修書一封,命人送到了小溪村的村長,里正的手上,讓他們見機調停,萬不可將此事鬧大。
就在張濤殺兄案宣布判決后的半個月小溪村和石崗村的矛盾徹底爆發了。
如李師爺預料的那般,石崗村張氏得到消息后,先是派了些張家的宗親到小溪村余家來討說法,余家有五名男丁,其中四人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自然是不怕的,當場就把人給輦了回去。
又過了兩日,石崗村的村民去而復返,這次來了十多名之多,小溪村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們拿出知縣的判決書與石崗村的村民們據理力爭,兩邊爭執的人數不相上下,石崗村的村民們再一次無功而返。
如此又過了幾天,這次不僅石崗村來了上百人,就連石崗村的里正也住著拐杖,親自來了。
這下小溪村的村民也不敢擅自應對,找了個腿腳伶俐的去通知了本村的村長和里正,小溪村的村長和里正被請到了小溪村的議事堂,關起門來相談了半日,最終石崗村的里正帶著自家村民回去了。
又過了幾日,石崗村集全村之力,出了一份慷慨陳詞的狀紙,狀告余家吞沒本屬于張氏一族的田產,祖宅,要求他們即刻歸還。
這份狀紙非常規范,專業,在狀紙的末位還附上了一連串的聯名,其中有兩人的名字赫然列在石崗村的村長,里正之前,在村長里正名字的后面,是張氏的族長,還有一眾有資格繼承張波遺產的張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