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靜已經死了,她生前沒有給警方留下任何明確指向許幼儀的線索。
林載川正在思考一會兒該怎么審問許幼儀,雙腿突然從內而外激起一股難以忍受的酸痛,痛的幾乎毫無知覺了,讓他不得不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這場雨已經下了兩天,雖然有要停歇的趨勢,但是空氣仍然非常潮濕陰冷,林載川早上來市局的時候就不太舒服,一天高強度的工作下來,身體好像沒上潤滑油就強行啟動的機器,每個關節的活動都非常艱澀。
他倒吸一口氣,忍住了一聲到了嘴邊的痛哼。
信宿看他緊皺著眉頭、竭力忍耐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以前留下的病癥又發作了,這人抱著手臂端詳了會兒他隱忍的模樣,觀賞夠了,才假惺惺地問“隊長,你還好嗎”
林載川嘴唇蒼白,勉強出聲道“嗯沒關系。”
這時候林載川的臉色已經很差了,透明到沒有血色,從外面吹進來的風好像鋼針似的往骨頭縫里扎,身上的每一處舊傷都抽跳似的劇痛。
從早上劉靜跳樓自殺,到現在陳志林指認許幼儀,他幾乎一刻都沒休息過,強撐了太久,疼起來更加來勢洶洶。
信宿身上也有傷,他當然很明白那種感覺,而林載川的痛楚大概是他的千倍萬倍。
這么想想,也就不計較林載川當年親手傷他的事了。
信宿收起看熱鬧的惡劣,從口袋里翻出早就涼透了的小暖水袋,在花盆里倒掉里面的冷水,提起旁邊的暖壺,一手拎著往里灌開水。
林載川看他實在不像那塊料,忍不住有點擔心,“不用了,你小心別燙到。”
信宿沖他一挑眉“沒事,雖然很久不自己動手做這些事了,但也還沒被養成廢物。”
那水袋很小,很快就被裝滿了,信宿擰緊蓋子,遞給林載川,“下次可以買幾個大一點的,放在腿上,雨天會舒服許多。”
林載川道了聲謝,又輕聲問“你怎么樣”
信宿和善地一笑,“托林隊的福,現在還沒什么感覺。”
那藥油的效果確實不錯,抹上去就感覺不太到疼了。
兩個氣候性病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一點同病相憐的味道。
信宿直起身,眼底的思緒看起來輕而渺遠,他輕聲說道“其實我也一直很討厭雨天。”
林載川知道他的意思,問“為什么會受傷”
信宿想了想,說“唔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代價。”
林載川已經對信宿的言語風格有了一定了解遇到他不想說的話題,他就會很巧妙地跳過去,給出“說了又好像沒說”的回答。
信宿稍稍沉默片刻,又開口道“也不止是這個原因。你應該調查過我的家庭背景吧,我是張同濟的養子,而我的親生父母死在一個雨天。”
他說話時聲音很平靜,好像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不值一提的小事。
林載川卻聽的心里一震。
他記得,當時信宿的檔案上記載父母死亡原因是“火災意外身亡”,在雨天發生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