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站了起來,審訊室冷光燈落在他的五官上,烏黑冷峻的眉眼顯得格外鋒利,“張明華的死是不在你計劃之內的意外,劉靜跳樓自殺,在法律層面上跟你沒有直接關系。”
“我沒有用審訊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的手段來審訊你,是覺得你離那種人還有一定距離,所以并沒有做到那一步。”
林載川一字一頓說“但如果你想嘗試,我不會介意你可以在這里好好考慮。”
說完,他轉身走出審訊室。
林載川離開后,許幼儀整個人猛然放松下來。他再逞強也只是一個十八歲高中生,不是天生的變態殺人犯,心理素質遠遠沒有那么堅固,在面對警察尤其是像林載川這樣的警察面前,會控制不住地感到恐懼。
審訊室外,賀爭愁眉不展地趴在桌子上,兩條眉毛擰巴的直打結。
林載川抬步走過去,有些不解地問“怎么這幅表情”
跟剛剛在審訊室里冰冷的模樣判若兩人,他說話時的語氣淡然又溫和,氣質像溫潤的玉石。
賀爭嘆氣道“信宿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辦公室忽然就不舒服,臉色難看,反胃干嘔,然后什么都沒說就走了,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林載川聽了微微蹙眉,想了想,拿出手機給信宿打了一個電話。
對面傳來一道好聽的男聲“嗯隊長”
“聽說你生病了”
信宿“唔”了聲,含含糊糊道“有點不太舒服,我出去一下,不過會回來吃晚飯的”
林載川站在窗邊,望著遠處連綿黃昏,低聲問“身體沒什么事吧”
信宿那邊沒說話。
林載川又問“去醫院看過了嗎”
信宿好像輕輕嘆了口氣“別擔心,不是身體問題,是我個人原因。”
他似是不想多說,轉移話題“許幼儀交代什么了嗎”
聞言,林載川轉過頭,隔著玻璃看向坐在審訊室里的人。
遲疑片刻,他低聲開口道“他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信宿問“什么感覺”
林載川想起剛才許幼儀的反常,還有他無意間說過的那些話。
“我才是拯救她的人”、“只有我能保護她”“如果不是我,她還在”
在許幼儀的認知里,他似乎是把劉靜從深淵里拯救出來的英雄,是泥沼里把她拉出來的那只手
可劉靜的生活分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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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許幼儀,對劉靜來說分明是墮落,而不是“拯救”。
還是說,關于劉靜的背景,有警方沒有調查到的其他隱情
許幼儀為什么會無意識泄露出來,卻又避而不提
林載川直覺道“他似乎在對我隱瞞一件比張明華這起案子更嚴重的事。”
“不好意思,領導剛剛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