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學校老師”四個字的時候,許幼儀的呼吸都停了,四肢一陣麻木,他不知道他有沒有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在過度緊張之下他什么都感覺不到。
信宿觀察著他的反應,知道自己恐怕猜的八九不離十,腳尖在地上輕輕點了兩下,“讓我想想,高二那年你應該剛好十八歲吧,好時候。”
無意間瞥到桌子上許幼儀的身份資料,看到他的出生年月,信宿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想,“劉靜,該不會是你的成人禮物吧”
“”
那幾乎是“轟”的一聲巨響,許幼儀的大腦一片空白,渾身血液一齊涌上,耳邊嗡嗡的鳴響。
許幼儀確實是在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跟劉靜第一次發生了關系。
可這個警察是怎么知道的當時發生的事,就只有不超過四個人知道
許幼儀渾身冷汗直冒,幾乎是用看著某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惡鬼一樣的眼神看著信宿。
章斐完全聽不懂信宿在說什么,但是不明覺厲許幼儀的狀態非常反常,就算被指控是張明華一案的殺人兇手,他的臉色都沒有這么慘白過,像是在極度恐懼什么。
“你放心,我也只是合理猜測,還證實不了什么,你可以再多提心吊膽地活幾天。”信宿坦誠地一笑,又話鋒一轉,“但我的一位前輩對我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在你犯罪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只注視你的眼睛你說對吧許幼儀。”
最后三個字他咬的很輕,薄冰似的冷。
許幼儀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臉色難看的好像被水泥刷過。
他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眼前這個男人給他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并不是來自警察的壓迫感,而像是遇到了更高等級的、更高智商的同類。
信宿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許幼儀的表情變化,剛想再說點兒什么加把火,耳麥里忽然傳進來一陣雜音,他轉頭往審訊室外面一看,林載川竟然回來了。
耳麥里傳來林載川異樣沉冷的聲音“問問他刑昭這個名字。”
信宿的眼神輕微一動。
這么快就查到刑昭身上了他走了還不到兩個小時。
而且林載川的臉色好像很不好,發生什么事了
信宿微一低頭思索,筆直看向許幼儀的眼睛,毫無征兆開口“你的父親許寧遠,跟盛才高中的副校長刑昭,應該關系匪淺吧。”
這句話的沖擊力有如炸彈迎面爆炸,許幼儀腦海中轟鳴一片,足足過了兩分鐘,才抖著嘴唇吐出幾個字,聲音蒼白無力,甚至是虛弱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信宿笑了聲“那刑昭是怎么介紹你跟劉靜認識的,現在可以說說了嗎”
“我跟劉靜是在學校認識的。”
許幼儀用力地掐著手心,一字一字重復道,“我從來沒有強迫過她。”
信宿心里“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