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這種地步還不說實話,負隅頑抗到現在,心理素質也是夠硬的,信宿有點明白為什么林載川撬不開他的嘴了。
許幼儀深吸一口氣,好像找到了死不承認的脊梁骨,“至于邢校長跟我父親的關系,我也不清楚,我父親很少跟我提及他的事。”
信宿口才卓絕,自信諸葛亮來了都能跟他說的有來有回,但奈何敵人不跟他正面迎擊,咬著一個說法死不松口,翻來倒去也就那么一套說辭,無趣的很。
但許幼儀這么守口如瓶,信宿反而覺得這起案子變得更有意思了。
他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向前傾身,一雙眼里蕩漾著笑意,“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內情,能讓你隱瞞到這種地步、讓劉靜至死不能開口等到把真相帶到你面前的那天,希望你不要太驚訝。”
說完,他沒再看許幼儀的反應,信步走出了審訊室。
見到外面的林載川,信宿有些意外問“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林載川一點頭,簡短道“我去了學校,跟劉靜的舍友了解她去年的情況,她的舍友說,現在的副校長刑昭曾經讓劉靜去他家給他的孩子補習初中數學,是高一下學期的時候。”
果然。
上一個被刑昭帶回家補課的不,六年時間,可能有很多個“李子媛”和“劉靜”,李子媛說不定還不是“上一個”。
如果市局再查下去,或許會牽扯出無數舊案。
信宿稍微冷淡地一笑,“這就奇怪了,幫忙介紹給親戚朋友的孩子補習還能理解,刑昭本來就是教師出身,學歷好像還是985碩士吧還輔導不了他孩子初中數學嗎”
聽到他的話,林載川忽然一皺眉,看了他一眼。
這時,章斐幽幽開口道“我好像聽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么,有人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賀爭一頭霧水“那個,順路幫我也解釋下。”
信宿非常愉快地笑了聲,不過頂著同事們的死亡注視,他還是三言兩句把他跟林載川的猜測跟其他刑警解釋了一遍。
章斐聽了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發白,壓低聲音震驚道,“你們的意思是,你們猜測刑昭可能對劉靜做過什么,然后許幼儀把劉靜從一個大火坑帶到另一個小火坑,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大好人”
有李子媛的信息,這件事在信宿這里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畢竟他親眼目睹過李子媛的遭遇,很容易推測出來龍去脈。
但在林載川的視角里,能推理到這一步,全靠細枝末節的線索、還有他驚人敏銳的直覺。
林載川不置可否,“目前還沒有證據,老沙,你去調查一下刑昭的背景,但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沙平哲“明白”
賀爭一臉細思極恐的表情“劉靜自殺的前幾天,這個刑昭是不是還去醫院看過她啊,我的天就在警察眼皮底下啊”
案件調查到現在,林載川不能想象劉靜到底遭遇過什么,心里說不出來的沉重,他輕輕吐了一口氣。
信宿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問“林載川,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