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以外的時候,林載川一直是很沉默寡言的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什么,安安靜靜吃著同事們夾在他碗里的飯菜。
沒多久,他們最后一道菜也上來了,服務生兩手端著一個非常大的碟子,上面層層疊疊地摞著滿滿當當的皮皮蝦。
信宿看到那一盤長條生物,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賀爭熱心腸地夾了兩只放在他的盤子里,他也沒吃。
林載川看了他一眼。
他記得信宿喜歡吃各種海鮮,幾乎是來者不拒。
林載川垂眼問他“怎么不吃了”
信宿“”
他以前貪吃,被這個東西上的尖刺扎過手,后來還沒注意讓傷口感染了,去醫院做了小手術才堪堪保住他的手指,現在回想起來還有心理陰影。
但這種不太聰明的黑歷史顯然不能提,信宿含含糊糊“唔”了聲,吐字不清道“剝皮太麻煩了,不想吃。”
確實是這個大少爺能想出來的理由。
林載川微不可聞地嘆息,把他盤子里的蝦拿了過來,折下尾部,撬開各個關節,往下一撕,剝下來整整齊齊一排蝦殼,然后把里面完好無損的肉遞了回去。
信宿“”
這是什么技能,能不能傳授一下。
他神情復雜地望著林載川的手。
白皙纖細、靈巧修長,看起來跟他的手好像也沒有什么不一樣。
信宿誠懇地說“謝謝林隊你真的不考慮跟我同居嗎”
林載川用濕巾擦干凈手指,淡淡回他一句“西紅柿炒雞蛋。”
信宿“”
好了,今天的天就聊到這里吧。
因為信宿在案件偵破過程中的出色表現,飯后被同事們輪流敬酒,明天是周六,除了值班刑警要去上班,其他人都沒正事兒,等到這場慶功宴結束,滿屋子的人基本上都喝多了。
刑警們離開的時候叫了代駕,或者家里有人來接。
林載川只喝了一杯沒度數的果酒,是為數不多還清醒的人,他把同事們一個一個送到車上。
直到還剩最后一個,既沒叫代駕、也沒家人接的大少爺,懶洋洋坐在椅子上,等著林載川帶他回家。
林載川推門進來,信宿目不轉睛一路盯著他,單手支著下巴,臉頰薄櫻似的緋紅,一雙美麗妖異的眼里滿是朦朧醉意。
林載川走到信宿身邊,
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回家了。”
信宿“唔”了一聲。
這人酒量差就算了,
又菜又愛喝,而且喝醉了以后好像被抽了全身骨頭一樣,林載川都扶不住他,整個人軟的像灘水,靠在林載川的身上,很不合作地往下滑。
林載川撈了他兩下都沒把人撈起來,只能拉住他的一條手臂,把人放到脊背上,背著他走出房間。
走廊上的服務生一看有個被背出來的醉漢,趕緊急忙上前詢問,“需要我們幫您把這位客人送下去嗎”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