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看他們神情凝重、陰云遍布的表情,意識到了什么,“怎么,進展不順利嗎”
“別說酒吧了,他竟然連家都沒回守在他家樓道口的同事一晚上連根毛都沒看見,”賀爭低頭用力搓了搓臉,懷疑道“有沒有可能我們在追蹤他的時候被馮巖伍發現了,所以他金蟬脫殼跑了”
另外一個刑警道“不可能除了最后鎖定那家酒吧,我們基本上是全程網絡追蹤,跟他見都沒見過,馮巖伍怎么會發現我們”
誰也不知道馮巖伍這詭異行蹤是在干什么,信宿聽了一時也沒什么頭緒,向某個位置望了一眼,問“林隊呢”
賀爭道“交管那邊的人說,那輛套牌面包車最后出現的地方是城北區。”
“林隊收到消息,一大早就帶著同事們過去了。”
信宿掃了眼稍顯清冷的辦公室,市局的大半刑警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追蹤、盯梢、調查走訪
他們在不同的地點徹夜不休,想要從這幅員千里的錦光分區沿著蛛絲馬跡找到馮巖伍的身影。
但一無所獲。
其實這才是刑偵工作的常態。
大量的線索經過長時間尋找、排除,最后可能只篩選出一兩個對破案有幫助的細微“引線”。
刑昭那起案子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被偵破,是因為信宿在里面用了“富家紈绔”的身份,誤打誤撞找到了錦繡城,幫了市局一個大忙。
但這次信宿也實在愛莫能助,只能在審訊領域發揮自己的專長。
信宿坐到他的位置上打開電腦,又看了一遍林載川發給他的那段地下酒吧的監控錄像,然后小聲問對面的章斐,“章斐姐姐,何方應該還在市局吧”
何方昨天上午接受完審訊,整個人就好像遭受了什么嚴重精神攻擊一樣,狀態明顯不太好,市局也不敢把他就這么送回少管所,一直派專人看守照料著。
章斐“在,怎么了”
信宿說“我有件事想問問他。”
章斐看他一秒,然后嘆氣道“聽說何方今天早上都沒吃東西,現在他的情況可能不太適合接受審訊。”
信宿彎了彎眼睛“我會給他帶早餐,這次會很溫和的,我保證。”
章斐仍然不太贊同地皺著眉。
何方他再冷血、冷酷,到底還是個沒成年的孩子,以后還要回到社會上成長,跟那些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終究不一樣,不能用太嚴苛緊迫的審訊方式對待他。
而信宿造成的“精神傷害”是實打實的,短時間最好不要讓他們兩
個人有過多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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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斐“”
世界上恐怕沒人能禁得住信宿這套攻擊,半晌她妥協道,“如果發現何方的情況不對,一定要馬上停止審訊,你也不想林隊回來點名批評你吧。”
信宿“好的”
進審訊室之前,信宿先去買了一份早餐回來,市局對門小吃攤上的蟹黃餛飩和奶黃包。
何方看到進來的人是信宿,整個人都一僵。
盡管已經過了一天,他仍然無比清晰地記得這個男人帶給他的恐懼。
信宿把早餐遞到他的手里,“吃吧,已經不燙了。”
“”何方不經思考地就低頭吃了起來,機械地大口咀嚼吞咽著,似乎已經對下達在他身上的命令產生了某種條件反射般的服從性。
信宿又倒了杯溫水,放在他的手邊。
雖然他不喜歡這小孩兒,但大概能猜到何方這三年時間都經歷過什么說到底,只是一個被強行磨掉人性的、身不由己的呆滯木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