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斐這個問題當然沒得到回復,她在林載川開口之前就給自己強行挽尊,假裝無事發生地說起了別的話題。
第二天,林載川跟信宿跟一起出院。
林載川本來是想讓信宿在他家里休息一段時間,他中午晚上回來可以照顧他,但是信宿可能是覺得無聊,又不想跟家里那條退役警犬前輩大眼瞪小眼,軟磨硬泡地讓林載川帶他去了市局。
他的腦袋上還貼著一塊白色紗布,等下個周回去拆線換藥,就基本上痊愈了。
信宿剛一回到辦公室,就收獲了來自同事們的全方位關懷,本來都快見底的零食箱子還有他的小冰箱里都被重新塞的滿滿當當。
另外一邊,沿襲了領導工作狂屬性的賀爭跟林載川匯報這幾天的工作進展,“林隊,這是那個嫌疑人的審訊筆錄,他們交代了雇主信息,還有交易時間、交易方式,我們現在正在沿著這條線索向下追查另外,需要簽字的文件都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了。”
林載川點了點頭,接過他手里了文件,“辛苦。我知道了。”
林載川回到辦公室,堆積了天的工作量,消化起來相當麻煩冗長,等他處理完手頭上的所有工作,已經是臨近傍晚。
信宿一個人回家了他說這段時間要去林載川家里“暫住”,先回去收拾他的衣物行李了。
不過信宿沒說實話。
他在醫院里已經天沒洗澡了,渾身難受的長毛,林載川說他傷口沒恢復、身體還不好,不許他洗澡,信宿一個人偷偷摸摸開車回了郊區別墅,進了家門第一件事就是鉆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結果第二天早上,信宿沒來市局,給他打電話也沒打通。
第次通話自動掛斷,林載川微微蹙起眉。
他起身離開房間,走到樓下,“信宿不在嗎”
辦公室里的刑警面面相覷,“信宿他早上一直沒來啊,我以為他請病假了。”
章斐說“他要請假的話肯定會說的,給他打電話問問”
林載川道“打不通。”
賀爭有點擔心地問,“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
畢竟信宿剛死里逃生一次,腦袋上的傷都還沒好,昨天來市局的時候,也不太像是完全恢復好的樣子。
林載川拿過風衣外套,轉身離開辦公室,“我去信宿家里看看,局里有事給我打電話。”
賀爭一臉憂心忡忡的“信宿不會有什么后遺”
章斐從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嘶,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賀爭想起自己那烏鴉嘴體質,立馬閉上了嘴巴。
林載川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到了信宿的別墅門前,他抬手按下門鈴,等了兩分鐘,里面也沒有人出來開門。
林載川不能確定信宿是不是在里面,他名下的房產光林載川已知的就有四棟別墅、以及若干買了不住的小洋樓,說不定信宿昨天根本沒有回來。
他原地思索片刻,而后后退一步,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從側面巨大的落地窗前抬步躍起,腳尖踩著那一點凸出的窗棱,沿著近乎平面的玻璃兩次攀上,他伸手抓住上方護欄托起身體,右腿向上一蕩,直接利落翻進了二樓陽臺。
這人連陽臺的門竟然都沒鎖。
可能是因為寬闊又空曠的緣故,信宿的別墅總是有一種沒有人氣的冰冷,林載川從陽臺走進二樓客廳,又上到樓臥室。
他抬起手,輕輕推開臥室門
黑色枕頭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床上看不見人,只能看到被子鼓起來一塊弧度。
信宿睡覺喜歡把整張臉都埋進被子里,以前在辦公室沙發上他就總是這樣睡,把自己嚴嚴實實包成一個蛹。
林載川走到床邊,輕聲喊他一句“信宿”
里面沒什么回應。
林載川猶豫片刻,伸手把那一“卷”人攬到床邊,看著那嚴嚴實實的一團,一時有些無從下手。
他抓住棉被的一角,沿著同一個方向往外抽,終于把信宿從被子里剝了出來。
信宿沒有穿褲子,上半身只套了一件皺皺巴巴的絲絨睡衣,發絲散亂濕潤,不用觸摸都能感覺到他的皮膚滾燙,整個人泛著不正常的濕熱潮紅。
“信宿。”
林載川攏上被子,雙手把他抱起來放在枕頭上,感覺到他燒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