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大概十米多長的通道,在場幾個嗅覺靈敏的幾乎同時聞到了一股非常微薄的血腥味,越往里走那股味道就越濃郁,給人的感覺越來越不詳。
林載川拿著手電筒照亮通道兩旁的情況那簡直像古時候的“地牢”
,他們左右兩側都是單獨的房間,目測估計每個房間的面積都不過十平米,空間非常狹窄,而且全都從外面上了鎖。
林匪石用牙齒叼著手電筒,手里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鐵絲,走到一扇門前,捅進去咔噠一聲,又走到一扇門前,又咔噠一聲。
在場的所有刑警除了信宿,基本人均具備徒手開鎖技能,這種老式的門鎖根本攔不住他們。
林匪石又撬開一個鎖眼,伸手推開門,然后登時倒吸了一口氣。
房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手電筒的燈光打過去,才能看到角落里悄無聲息蹲著一個孩子活著的。
他抱著手臂蹲在角落,無聲無息地看著外面的幾個警察,那眼神能看的人渾身汗毛豎起。
這個孩子簡直就是何方的復制粘貼版,表情麻木、無動于衷,甚至被強光照射,都不知道伸手捂住眼睛。
林載川轉頭低聲道“所有人手電亮度調低。”
這個地下室應該就是控制、關押那些失蹤孩子的地方,后面的刑警挨個房間找過去幾乎之后的每一間房間里都關著一個孩子。
警察的聲音在黑暗的空間此起彼伏的響起
“林隊這邊又找到了一個孩子”
“這邊也找到了一個”
林載川道“把地下室里這些孩子都帶出去,路上小心,他們很可能具有攻擊性。”
“明白”
昏暗房間里,林匪石原地蹲下來,對眼前的男孩伸出一只手,聲音如羽毛般輕緩柔軟,“來,我帶你出去。壞人已經都被抓起來了,別害怕。”
“”那男孩只是盯著林匪石的臉,沒有任何反應。
江裴遺走到男孩面前,直接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單手抱著他走出房間。
“走了。”
林匪石跟著江裴遺一起離開了地下室,房間里只剩下林載川和信宿兩個人。信宿用手電筒在角落里照了照,那墻體是泛著灰的水泥色,墻壁上層層疊疊蓋了不知道多少層陳舊的褐色血跡,隱隱約約散發著一股令人不適的血腥味。
那些還沒有成年的小孩就被關在這種黑暗、冰冷、血腥、幽閉的地方,一個人連能說話的對象都沒有,完全喪失時間概念,精神狀態能保持正常才是不正常的。
這也是一種“打磨”。
信宿的神情在陰暗環境中有些異樣的冰冷。
林載川無聲看他一眼,道“先上去吧。”
信宿微不可見點了點頭。
林載川拉過他的手,然后發現信宿向來干燥的手心竟然出了一絲冷汗。
警察把每一間房間都無一遺漏地搜過一遍,然后離開了地下室。
他們在這條地下隧道里找到了二十多個孩子,全都送回了市局,跟何方說的數量基本能對得上
有江裴遺和林匪石的幫助,這一次行動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但仍然有傷亡,不過已經比預期的損傷情況要好的多。
警方一共抓到了四十多個犯罪嫌疑人,有十一個嫌疑人因為負隅頑抗被當場擊斃,剩下的那些沒受傷都被銬上手銬、裝在車里押送回了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