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捉拿歸案的犯罪人員太多了,幾輛運輸車往市局來回跑了四趟,早上八點行動開始、直到下午點所有犯罪分子才都被押回市局。
林匪石的身體不太好,他的呼吸道因為一場火災受過傷,不能在倉庫那種煙塵飛舞的地方停留太久,江裴遺在行動結束以后就把他帶回了市局。
林載川是最后走的,他開車帶著信宿,還有現場負責收尾工作的幾個刑警,開著最后一輛警車一起離開了事發倉庫。
基本上參加這次行動的所有警察,都被那個單手端機槍還能自由行動的陌生外援震驚到了,那簡直是絕對強悍的實力壓制,沒辦法不印象深刻。
賀爭一開始被蒙在鼓里,糊里糊涂地來了,經過一場真槍實彈的戰斗,整個人都是懵的,行動的時候一直沒機會說話,現在在車上他終于忍不住了,從后面探著腦袋問,“林隊,這次行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知道楚昌黎他們的老窩就在那個倉庫還有那個特別厲害的人是誰啊就是那個穿黑色沖鋒衣端著沖鋒槍的”
林載川開著車回復道“他是我的朋友,叫江裴遺。”
“江裴遺,江裴遺”
賀爭念叨了兩遍,總感覺這個字說不出來的耳熟,隨即想到了什么,愕然震驚道“是那個y省公安廳的江裴遺嗎”
旁邊的刑警問“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但是我大學同學就在他手底下工作,天天跟我吐苦水,說他的上級領導是個特別恐怖的冷面閻王。”
賀爭心有戚戚焉地說,“只要一只腳踏進辦公室里就禁止一切娛樂活動,值班的時候也不行,苛刻到連泡面盒都不許帶進去的那種,可嚇人了。”
坐在最后排的章斐順勢諂媚了一句“那也可能是林隊對我們太好了。”
副駕駛上的信宿這時突然問道“他身邊另外一個人是誰”
“這題我會那個人肯定就是林匪石,”賀爭同志在后面踴躍舉手,“我大學同學跟我說,這倆人是一對,而且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他還說這個林匪石是他們省廳里出名的吉祥物,有個外號叫林妹妹據說是因為長相和性格都特別甜妹。”
聽到賀爭這種嚴重不負責任的八卦言論,林載川罕見沒有說什么。
林匪石的身份當然也
遠不止如此,
但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寥寥無幾,這在省廳高層都是被嚴格保護的秘密。
章斐聽了羨艷不已“要是我們小信宿也是甜妹多好啊,那我就能無痛當媽了。”
奈何信宿本人跟“甜妹”這兩個字實在八竿子打不著,他跟任何人相處都帶著一股不動神色的距離感,難以親近。
林載川除外。
盡管信宿跟辦公室的同事表面上都相處的很好,但他其實更像是一塊名貴的寶石,看起來絢爛美麗至極,但摸起來其實是鋒利冰冷的。
信宿聽了意味不明笑了一聲,后背靠在了車椅上,沒有說什么。
想到今天的收獲,賀爭痛并快樂地撓了撓頭,長嘆一口氣“這次一口氣抓了這么多嫌疑人,回去又要開始馬不停蹄地加班了也不知道地下室那些孩子的精神狀態到底怎么樣,還有沒有機會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提起那二十多個孩子,車里的氛圍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車廂里一時靜悄悄的。
幾秒鐘后信宿開口道“我曾經跟何方談過,他在我面前默認了一件事吳昌廣不是他殺的第一個人。”
“市局調查到的失蹤孩子的數量遠不止二十幾個,何方對我說,存活的名額是有限的,那些人在把他們訓練成殺手的時候,會讓受害人的內部產生競爭,而輸的人就會被淘汰,至于被淘汰的后果”
信宿轉頭輕輕看向林載川“林隊,你覺得地下室里的那些血跡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