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何宏碩再罪孽滔天,最多最多也就是一個死刑,頂天還了一條人命。
但這遠遠不夠。
那些無辜的孩子,不管是活下來的、還是悄無聲息死去的,他們又做錯了什么。
何宏碩非常配合地在林載川面前交代了這個組織的全部運行流程,怎么鎖定、控制那些孤兒,或者走失的兒童,又或者從各種渠道低價“購入”十歲左右的兒童,將他們控制起來,然后用難以想象的殘忍手段把他們一步一步培養成何方那樣完美的殺人機器。
在“成形”之后,最后把這些“殺人機器”高價賣到有犯罪需求的人手里,幫助真正的罪犯洗脫嫌疑。
何宏碩對所有犯罪經過
完全坦白,甚至連沙蝎的存在都毫不避諱
“我確實是沙蝎的人,但也沒有什么能說的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至于我的上級,他知道我們基地出事,你現在讓我聯系他我也聯系不上,愛莫能助啊。”
他看著沒有對面臉上任何表情的林載川,突然說道“林載川,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我知道你我們沙蝎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你。”
“他們很多人都想弄死你,但是我不一樣。”
何宏碩看著他,語氣里竟然真的帶著某種贊賞“我覺得你挺厲害的。渾身沒幾根完整骨頭了都能活下來,還能繼續當刑偵支隊長、還能繼續出這種任務,你的這條命得多硬啊。”
說完,他頗為遺憾地搖搖頭,“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吧,要是我手下也有這么一個厲害人物,今天就不會坐在這個地方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宏碩,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走一條路,”這一場審訊行至尾聲,林載川終于沉下了臉色,盯著他一字一頓冷冷道,“你以為你是什么人組織里的領袖嗎不過是一個沒有人性的畜生、舉刀揮向弱者的懦夫,完全被利益驅使的一具行尸走肉,你簡直讓人惡心。”
何宏碩臉色稍微沉下來,直勾勾盯著他,一雙狼似的眼里泛著血氣的陰沉。
林載川起身跟他對視,話音清晰評判道“貪婪、冷血、惡毒,毫無人性,你才是最死有余辜的那個人。”
雖然市局的刑警這一下午都忙的腳不沾地,但晚飯總還是要吃的。
尤其江裴遺跟林匪石千里迢迢地坐飛機跨省過來幫忙,總不能讓他們跟著加班還餓肚子。
審訊結束后,林載川從審訊室里走出來,到辦公室里找了一圈,信宿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拿出手機給信宿打了一個電話,“去哪里了”
信宿在那邊道“我回家一趟,晚上如果市局有事的話我再回來。”
林載川問“要一起吃晚飯嗎”
信宿稍稍一挑眉“我們兩個嗎”
“還有裴遺和匪石他們。”
頓了頓,信宿回復道“你跟你的好朋友一起吃飯,我就不去了。”
林載川跟江裴遺的身份都特殊,有些話也不一定能在他的面前說,信宿不喜歡自討沒趣。
林載川想了想,“我提前在酒店預定了十只法國藍龍和一只五斤的黃油蟹,你不來了嗎”
信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