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需要兩到三個月。”
頓了頓,那白大褂又道“走到大規模生產那一步,保守估計,需要再投入至少兩千萬的研究成本。”
說話的男人身體往后仰了仰,看向從頭到尾都沒抬眼一直在盯著手機的男人,問“閻王,你怎么看”
信宿好像終于聽到了一句人話,放下手機,掃了一眼四周的人,神情似笑非笑地開口,“你們不是已經有確定方案了嗎,我不懂什么市場經濟,哪有資格在各位精英面前評頭論足。”
他起身離開座位,單薄眼皮微微向下一垂,語氣驟然變得冷淡下來“我還以為是什么重要聚會,以后這么無聊又無趣的會議就不要叫我了。”
說完他沒有理會任何人,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間里面一時鴉雀無聲,直到酒柜后面的門再次關閉,幾秒鐘后才有人罵了一句,“媽的。”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在咱們哥幾個面前裝什么逼,從周風物死了以后,他管過基地里什么事了,要不是看在他是閻王”
另外一個男人嗤笑了一聲“閻王現在倚靠的不過就是周老板留下來的本錢,看他還能這么傲慢多久,宋生遲早把這顆眼中釘拔了,到時候想他怎么死他就怎么死。”
剛才坐在信宿旁邊的男人則冷冷道“有本事當著閻王的面說這些話,剛才閻王沒走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在這兒放屁,灰溜溜夾著尾巴干什么。”
他走過去拍了拍說話那人的肩膀,語氣譏誚道“事實就是,就算你對閻王再有意見,現在也得捏著鼻子在他面前當牛做馬不然你也拿槍指著閻王試試”
他們當然不敢在閻王面前說那些話。
上一個對閻王不敬的人,現在連尸體都不剩了。
半數人跟著信宿離開,剩下房間里的人無一不臉色陰沉。
同一時間,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林載川辦公室。
林載川坐在辦公椅上,單手拿著手機,罕見地在做處理公務以外的事。
他的手機屏幕停留在花卉選擇界面,而后一個來電彈窗跳了出來。
林載川神情一動,接聽電話。
“您好。”
對方中氣十足道“過年好啊林隊年前你讓我找的東西有消息了。”
“不是我說,十四年前的報紙是真的老古董,你找那玩意兒干什么,我跑了幾家圖書館都沒有收藏記錄。”
“年末的時候我好不容易從一個新聞系老教授那里弄到了報紙,大
年初二厚著臉皮登門拜訪,把整個三月的日報都給你帶回來了。”
十四年前。
信宿父母死亡的那一年。
信宿九歲。
信宿跟他說,“家里的長輩”
曾經帶他去過高橋洞。
如果信宿沒有對他說謊,那他后來的經歷一定跟他的父母有關。
信宿的父母官方認定的死亡原因是一場意外火災,林載川試圖查找過那場火災的相關信息,然而時間過去太久,當年的火災只是被當成一起意外事故,沒有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