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旁聽這場審訊的刑警也反應過來,面面相覷、驚疑不定道“這幾個人,不是當時刑昭那起案子咱們沒查到的那些漏網之魚嗎”
他們都是看過那個名單的。
鄭治國瞥了眼里面的邵慈,道“本來正想著沒有理由查到這幾個人頭上,現在就送上門來了。”
而且那個辰影公司的戴海昌是浮岫市本地人,如果他真的涉嫌強制猥褻罪,那么市局就有正當理由接下這個案子了。
審訊室內,林載川波瀾不驚繼續詢問“他們強迫你發生性關系的時間,你還能記得嗎”
邵慈低聲道“兩年多的時間,我已經數不清這種事發生過多少次,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了。”
“最近一次是一個周前。”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受邀在s市參加當地電視臺跨年直播晚會,晚會結束后,凌晨兩點多,楊建章讓我跟他一起去他的私人公寓。”
說到這里,邵慈不自覺握緊了手指,手腕上浮起血管的青色脈絡,沒有再說下去。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章斐在審訊室外面聽著他的話,有些不忍地吸了一口氣大年初一,他們在闔家歡樂熱鬧團圓,夜幕上盛大煙花絢爛炸開,點亮萬家燈火,邵慈卻在黑暗的地方承受著一場逼不得已的暴行。
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內里早就被侵蝕的滿目瘡痍。
片刻后,邵慈又開口道,“再之前一次,是臘月初九,韓旭姚在半夜12點來到了我的家里,打開了我的臥室門。他跟我住在同一個小區,隨時都能進入我的家里那些人不允許我搬家離開,否則他們就會傷害我的家人、朋友。”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顫抖又無助,帶著某種深陷泥沼的人無法掙脫的悲切絕望。
一個被惡魔環伺的普通人,最后只有被分而食之的下場,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邵慈在林載川面前陸陸續續地交代了半個多小時,詳細說明了受到性侵犯的時間和對他實施性侵的對象不止他剛剛說的那四個人。
那話音里掩藏的真相太過壓抑沉重,審訊室里只有邵慈低微隱忍的說話聲,還有記錄員迅速敲擊鍵盤的聲音。
邵慈失蹤的這一段時間恐怕度過的相當煎熬,精神狀態也明顯不好,陳述案發的過程中很多次聲音聽起來都極為虛弱,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林載川沒有對他進行長時間的詢問,在了解基本案情、涉案人員之后,就出聲結束了這場審訊。
“大體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市局會馬上啟動刑事偵查程序,傳喚相關人員到場接受調查。”林載川起身問“你要暫時留在這里,還是聯系你的經紀人接你回去”
邵慈喉結滾動,輕聲道“我想留在貴市局。”
邵慈一下捅了這么多人出來,尤其林載川已經知道他們至少涉及曾經一個刑事案件,一定絕非善類。
讓邵慈一個人在浮岫市流浪,人生地不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無聲無息死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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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慈本人也想留下,林載川就讓人給他安排了一間單獨的休息室,讓他先在這里好好休息。
帶路的刑警關門離開,邵慈一個人坐在休息室的長椅上,疲憊至極地用單手遮住了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神情冷靜而沉定。
沒過多久,聽到遠遠傳過來的腳步聲,他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信宿在審訊室里沒有跟他說什么,審訊結束以后又不請自來,只見這人推開門就走了進來“可以跟你聊聊嗎。”